幽深沉寂又醉意迷离的眸子里,而此时,她和他的距离,近到呼吸相闻,他带着浓烈洒香的灼热气息,全部喷洒在她的脸上。
呼吸不由一滞,简夏几乎是瞬间便乱了心跳,红了脸颊。
“四叔,你醉了,我扶你去楼上休息吧!”
冷廷遇趁着醉意,头顺势往简夏的头顶上一歪,滚烫的脸颊,就贴着头顶发丝和额头,然后,微瞌着双眸,从鼻子里发出一个再性感媚惑不过的淡淡的“嗯”的音符来。
简夏低垂着双眸,根本不敢看他,只扶着他,往楼上走。
但是莫名的,冷廷遇185的个头,这么高大的一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她却一点都不觉得费力,只是那醇烈的酒香混和着他身上原本淡淡清洌的味道,让简夏浑身都绷紧了,像一根随时可能断掉的弦一样。
上了楼,简夏一路扶着冷廷遇,两个人以绝对怪异却亲昵的姿势,进了冷廷遇的房间。
来到床边,简夏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他往大床上放,一边轻声道,“四叔,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告诉爷爷奶奶,你回来了,让佣人去给你弄点醒酒汤…….”上来。
“啊!”
才将冷廷遇扶到床上躺好,简夏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便是一声轻呼,被带进了冷廷遇的怀里,整个上半身都扒在了他胸口位置。
原本就是大夏天的,两个人都穿的少,隔着薄薄的布料,哪怕只是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简夏便清晰地感觉到了冷廷遇胸口温度的炙热和那强健有力的心跳。
“四..........”
简夏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当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便支撑起身子想要从他的怀里起来,可是,她才动,冷廷遇就一个翻转,将她压在了他的身下。
“四..........”
“别走,陪我一会儿..........”
简夏惊愕地再要开口,冷廷遇低低喃喃的声音,却在她的耳边响起,那撩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的耳鬓。
几乎是“嗡”的一下,全身的热血,立刻便简夏的脑袋上冲,一张原本就绯红的小脸,跟天边的红云一样,瞬间就炸开了。
“四叔,你醉了!”
简夏去推他,可是,他却像是睡着了般,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唇瓣就贴在她的脸颊上。
“四叔,..........”
“你愿意嫁给冷彥吗?”
就在简夏以为冷廷遇睡着了的时候,耳边,却又突然响起了他低低的声音。
“愿意呀,当然愿意。”简夏是想都不想,答应便脱口而出。
“廷遇,廷遇呀!”
也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老太太的声音。
“四叔,你醉了!”
听到门外传来的老太太的声音,简夏立刻就慌了,赶紧便用力去推压在身上的冷廷遇。
只不过,这一次,很奇怪,原本压在她身上根本撼动不了的冷廷遇,这次轻轻一推,便被从她的身上推了下去。
听到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简夏跟做贼似的,赶紧便翻了起来。
“小七,你四叔怎么样了?”
老太太一进来,看到刚从床上站起来的简夏和倒在床上的冷廷遇,立刻便关切地问道。
简夏看老太太一眼,立刻又垂下头去,无比心虚地回答道,“奶奶,四叔醉了,我去让人给四叔弄醒酒汤。”
话落,简夏跟逃似的,也不管老太太是什么反应,大步便往外冲去。
“这丫头,怎么啦?”老太太看着紧张兮兮跑掉的简夏,不禁兀自嘀咕一声道。
“她怕我,看来,我以后还是少回来的好。”就在老太太看着简夏跑出去的时候,原本躺在床上闭着双眼的男人,却已经睁开了双眼,同样看向了跑出去的简夏。
听到冷廷遇的声音,老太太回过头来狠狠瞪向他,“说什么混账话,小七怕你,就是因为你回来的太少了。”
“是么?”冷廷遇勾唇,唇角漫开一丝别人察觉不到的苦涩。
“不是说你喝多了,醉了吗?”看着冷廷遇俨然一副再清醒不过的样子,老太太好奇。
“对,我醉了。”说着,冷廷遇又直接闭上了眼。
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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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一醉方休,可是因为酒量实在是太好,冷廷遇、白季李还有荣峥三个都没有醉,唯独醉了的,就只有段昊一个人。
白季李回到盛世名流,倒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可是,一颗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脑海里不断浮现的,只有严晚晚的样子。
也不知道在沙发上躺了多久,他忽然便嗅到空气中,不该有的一抹极淡的血腥的味道。
或许,是出于职业的高度警觉性,他立刻便翻了起来,嗅着空气里那淡淡的味道,找到了餐厅的位置。
锐利的眸光,在并不算大的餐厅晨梭巡一圈,他立刻便发现,餐厅里的一切都没有问题,唯独有问题的,是餐厅地板的缝隙里,竟然干涸的血迹
白季李眉头一拧,蹲下身去,细细检查。
想到昨天晚上跟严晚晚通电话的时候,她就在医院里,想必受伤的人,不是严晚晚,就是严晚晚最熟悉亲近的人。
到底在他离开的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两天而已,就让严晚晚改变了想法,做出了这么狠心的决定。
立刻,白季李便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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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季李到达医院病房外的时候,严端云正靠在床头里,看着狗血的家庭伦理电视剧。
白季李从病房门上的透明玻璃看到里面正望着电视一脸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立刻便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来。
第一次,他甚至是连敲门的礼貌都没有顾及,直接便推门而入。
看电视剧正看的入神的严端云听到声音,朝门口的方向看去,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人是白季李的时候,她明显愣了一下,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立刻便下了床,然后拿过自己的包包包往洗手间里冲了进去。
白季李看着她这一系列怪异的举动,更紧地拧起了眉头。
不过,他还不至于跟进洗手间里去,把严端云拎出来。
很快,洗手间的门便从里面被拉开了,严端云走了出来,笑脸盈盈。
白季李看到她明显被整理过的头发和身上的病号服,还有嘴上新擦的口红,脸色愈发的阴沉,两片菲薄的唇瓣,抿成了冷冽的刀锋,那双深邃的黑眸里,更是黯然翻涌。
“季李,你怎么来啦?”
“严端云,说吧,你对晚晚做了些什么?”眯着朝自己走近的严端云,白季李冷冷开口。
原本还笑意盈盈的严端云听着白季李的话,立刻便顿住了脚步,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
“严晚晚她是不是根本没离开,她是不是还和你在一起,是不是还在你面前,说了我什么坏话?”忽地,严端云便气愤地大叫道,眼里,涌起各种各样的委屈来。
白季李如霜染般的森冷眸光看着她,没有说话。
还要多说什么,一切,严端云已经不打自招了。
是她逼走了严晚晚,以自杀的方式,逼得严晚晚不得不离开。
他已经记同事帮他分析对比过了,家里餐厅地板缝隙里干涸的血迹,全是严端云的。
严晚晚不可能去伤害严端云,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严端云以自杀的方式,逼迫严晚晚离开他。
当他进到病房,看到严端云被包扎的左手手腕的时候,便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想。
严晚晚这个傻姑娘,怎么就那么好骗。
她怎么就忘记了,严端云是干什么的呢!
严端云是医生呀,她当然很清楚,伤口割多深,不至于送命,却足以达到演戏的效果。
见白季李不说话,只那样一副要撕了自己的样子,严端云气慨地不禁冷笑一声,挑着眉梢满脸不屑地道,“她自己下贱,竟然在我们还没有退婚的时候就勾引你,结果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她被引产,两次大出血,让她以后都不能再怀孕生孩子。”
白季李的黑眸骤然一眯,冷冽的寒光迸射出来,额头的青筋都开始突突暴跳,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道,“严端云,她是你的亲侄女。”
“亲侄女又怎么样?亲侄女她就可以下贱到勾引我的未婚夫啦?”严端云怒吼,委屈的泪水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你以为,她不能再怀孕生孩子,你的父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所以,你也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妈?”
“是又怎么样?难道我不该说吗?”严端云怒吼着,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理亏愧疚。
白季李看着她,怒极反笑。
所以,他真的笑了,笑的让人毛骨悚然。
严端云看着那样笑出声音来的白季李,浑身不禁一颤,连眼泪都不敢再往下流了。
“严端云,你还真的是越来越让人恶心厌恶了!”白季李倏尔停止了笑声,如冷意森森的眸光射向严端云,“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是祈祷晚晚一个人在外面能平平安安的,否则,你不会好过。”
话落的同时,白季李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白季李就这样离开,消失在病房外,严端云浑身又是一个冷战,这才恍然明白过来,原来,白季李什么都没有问,可是,她却什么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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