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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曲一鸿缓缓起身,云淡风清地道,“马上过年了,我妈随时可能回来……”
“啊?”曲老太太瞪圆眼睛,咬牙盯着孙子。
“妈一个人住外面总没法让人放心。”曲一鸿接着道,“估计会回半山园住。和华居已经住满了,再加上我妈和雪姨,和华居肯定住不下。我打算请人整理一下和云居,好用来住。”
“什么?”曲老太太蓦地扬高声音,死命撑着身子想坐正,“那是老三的。”
可惜糟糕的健康状况,让曲老太太有心无力,只能徒劳无功坐回轮椅。
坐都没办法完全坐稳,几乎只能半躺着。
曲一鸿冷眼看着,巍然不动。
童瞳在旁幽幽一声叹息——老太太真是一根筋走到底啊!
都这个时候了,自身难保,还想保住曲沉江的住所。只能说,曲老太太对曲沉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那种爱。
紧跟在旁的康复医生无奈地提醒:“老太太,你现在可不适合生气。”
“老太太这是何苦呢!”钱子轩温和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他悄无声息地走过来,顶替康复医生的位置:“这里有我,你先去吃饭,下午再来。”
那医生正巴不得有人接替,赶紧道谢离开。
钱子轩面带谦恭的笑容,转向曲一鸿:“二少,老太太现在是个病人,大脑远不如从前好用,二少不必和老太太计较。老太太也就说说,会想明白的。”
“钱医王!”曲老太太一声怒喝,手指颤巍巍地指着钱子轩,“你……”
她身边就剩钱子轩和乔玉华两个可靠的人,现在乔玉华住院,难道最后一个钱子轩也要背叛她吗?
钱子轩幽幽一声叹息:“二少特意过来和老太太说一声,已经尊重老太太。如果二少直接挪用和华居,他也能的。”
“……”曲老太太哑口无言,只是默默合上眼睛,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
钱子轩想说什么,见曲老太太落泪,亦知趣地保持缄默。
“老二,你走。”曲老太太指着门外,“你回来那天起……我就知道……你专程回来……替你妈复仇。”
“奶奶言重了。”曲一鸿语气平和,“奶奶如果没有别的意见,就这么决定了。”
长身而立,曲一鸿伸手拉住呆了的童瞳:“午餐时间到了,走吧!”
童瞳一会瞄瞄曲一鸿,一会瞄瞄曲老太太,最终眸子一闭,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两人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后院的月牙门外。
曲老太太气得脸扭曲着:“子轩……你什么时候……叛变的?”
“叛变?”钱子轩诧异至板,“老太太,你怎么这么说?”
曲老太太咬紧牙关,愤怒至极。
钱子轩幽幽一声叹息:“老太太,我们都明白——他们确实住不下,才会动用和云居。”
“那是老三的。”曲老太太固执地道,气愤极了。“你给三少,最后还是给滔滔。老太太你就当把它给了滔滔和他两个保镖住。”钱子轩和风细雨地分析,“他们有了宽敞的住所就不会搬走,滔滔就还在老太太身边。这就够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