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隽沉声问。
顾清幽一时静默。
江隽拥住顾清幽的肩膀,语调放柔,“刚刚我的语气没有责问你的意思,我就是想要表达这本日记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顾清幽低头望着自己的膝盖,平静地道,“我知道你不是责怪……我只是觉得也许池亦封真的不是害死淑姨的凶手。”
江隽幽深的黑眸稍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定论?”
顾清幽抬起眼眸,凝视江隽俊逸的面庞,缓缓道,“那天池亦封告诉我小时候的事,他说那时候我叫他‘风哥哥’,后来我的脑海里就有了依稀的一些画面,似乎那个时候,我的确这样叫过一个人,因为这个称呼给我的触动很大……”
江隽挑眉,“所以你就觉得‘小风’、‘风哥哥’和池亦封是同一个人?”
“是的,当时孤儿院里只有池亦封一个人名字带着‘风’,所以不可能出错。”顾清幽认真地道。
江隽疼惜地揉了揉顾清幽细瘦的肩头,温声道,“清幽,除非做了亲子鉴定,否则不能凭淑姨的一本日记本就能肯定池亦封就是淑姨的孩子,因为日记也是可以作假的。”
“可是这本日记我很清楚是淑姨的。”
江隽依旧摇头,“日记本可能的确是淑姨的,但日记可以是后来添加上去的,毕竟淑姨的这本日记里也有很多的空页,有心的人只需要模仿淑姨的日记在那段时间的空页里填充一些日记进去就可以。”
“这……”顾清幽开始迟疑。
江隽把日记本放在一旁,深深凝视顾清幽清瘦的脸。“淑姨的死,必然就是池亦封所致,你不能有心软,否则你也许就会跌进池亦封的陷阱里。”
“但是江隽……如果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孩子,而池亦封并不是害死淑姨的凶手,害死淑姨的凶手其实另有其人,但池亦封以为那个人是你,那真凶就会逍遥法外了。”想到淑姨的死,顾清幽的内心依然无法抑制悲怆。“你该知道,我不想冤枉好人,但也不想坏人逍遥法外!”
江隽耐心说道,“害死淑姨的人不会逍遥法外,因为他现在就在监狱里。”
“但你之前说过淑姨是心甘情愿跟池亦封走的,如果他们不是母子,淑姨怎么会跟池亦封走呢?”顾清幽反问。
江隽俊眉深蹙,“清幽,我希望你知道一点……即便最后证实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孩子,也不代表池亦封不是害死淑姨的凶手。”
顾清幽稍稍眯起眼,“所以,你其实也认为池亦封真的是淑姨的孩子,对吗?”
江隽沉默。
顾清幽低下了头,久久都没有再说话。
江隽轻扶住了顾清幽的肩膀,柔声说道,“清幽,你是不是心底有什么想法,你大可跟我说。”
顾清幽咬了咬自己的唇瓣,这才抬起头。“淑姨的遗物里有皮屑……我们只要让淑姨和池亦封做一个亲子鉴定,就能证实池亦封是否无辜。”
江隽沉下眉,“我刚刚说了,不管池亦封是否是淑姨的孩子,淑姨的死都与池亦封有关。”
顾清幽轻挣开江隽的手,从沙发上起了身。
江隽跟着起身,拉住顾清幽的手腕。“你怎么了?”
顾清幽没有回过头,面容清冷,如实地道,“江隽,说实话,我觉得淑姨的死,你是在针对池亦封。”
江隽黑暗的黑眸深深内敛。“我不否认我有这样的想法,但池亦封他的确与淑姨的死有关。”
“亲生儿子怎么会害死自己的母亲呢?”顾清幽禁不住回过头,紧紧皱着眉心。“池亦封是一个可以为弱势群体伸张正义的人,这就说明他本身对伦理道德是有很强的概念的,他不可能做这样有悖人伦的事……所以,只要淑姨是池亦封的亲生母亲,那淑姨的死就跟池亦封无关!”
“我不赞成这样做,池亦封从现在开始,只能呆在监狱里!”江隽难得以强势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为什么?”顾清幽无法理解地摇头。“你现在是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想放过池亦封吗?”
“你所谓的一己之私是什么?”江隽沉肃地反问。
顾清幽顿了一下,才说道,“你知道我和池亦封小的时候有过一些玩笑的话,你不想他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