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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容离嘴角翘了翘,她假装不解的回过头来,看着地上的戚华说道,“戚大人,何故行此大礼啊?”
揣着明白装糊涂,说的是谁?
说的就是容离!
“大人,你可得救救小的,小的就算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大恩大德的。”戚华头磕的‘咣咣’响,没两下脑门就变红了。
容离看的那个吃惊哟,戚华对自个儿够狠的呀。
“戚大人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容离虚扶一下,将戚华从地上弄起来。
戚华屁股都不敢坐实凳子,微微前倾着身子,将鼻涕眼泪抹了一把,腿依旧微微颤抖,“大人,不瞒您说,小的这官是捐来的,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就图安安稳稳。”
他估计已经吓过劲儿了,这会儿说话都不结巴了。
“西南边疆您也看见了,常年都不带有个战乱的,边城偶有外族进入,那无非也就都是些做做生意、通通婚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
“别国攻打我们这儿,甭说十年,就是二十、三十年来都是没有的事,您想想,我们这儿的兵能好好训练吗?”
说着鼻涕眼泪又下来了,戚华顾不上形象,拿袖子抹干净抽噎着继续说。
“到了小的这儿为官任期就更是如此了,小的没有别的本事,也不大喜欢有本事的,所以…所以身边,净是些溜须拍马之徒。”
“您说说,就我们这些人驻守边疆,能有什么好?”
戚华倒是什么都抖搂出来了,容离不禁咂舌,看来戚华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最起码自我认知没有偏差,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
“大人,您追随王爷多时,肯定是有大才之人,领兵打仗一定不在话下,小的不求别的,更不奢求大人的庇佑,”见容离没吭声,戚华越发着急,“小的只想有一方容身之地,在敌军前来之时能躲上一躲,还望大人成全。”
说完,戚华‘扑通’一声,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容离没吭声,就这么看着他磕。
既然要唬人,做戏就要做全套,戚华一求她便同意,那不是显得她很没有原则?
容离‘啪’的一声,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戚华,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戚华连连叩头,现在保命比什么都重要。
“你身为军人,竟说出这种话,朝廷拨发军饷不是养废人的,你!你!你!气煞我也!”容离拧眉瞪目,直将一个卫国着想的将领,演绎的淋漓尽致。
“小的知罪,小的知罪。”戚华继续叩头,别的什么都不说。
容离重重的叹了口气,摇头说道,“罢了罢了,现在说什么都亦无用,你且告诉我,西南驻军,是否无一人能参加战役?”
戚华心下一喜,既然松口就有希望,他想了想说道,“若说有些用处的,恐怕就只有十九营房的兄弟们了。”
容离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以手指点,“你呀你呀。”
戚华脖子一缩,不敢吭声。
容离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道,“给你一天时间,除了十九营房,其他驻军全部遣散,待到战争结束再行回转。”
“明日清晨,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人,”容离背着手向外走,“包括你。”
看着容离远走的背影,戚华的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嘴角带着重获新生的喜悦笑意。
“小的,多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