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杀人,是吗?”
盛夏说不出一个字,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脏要被碾碎了,很痛,很痛!
“这件事我可以暂时压下去,但是纸包不住火,刑警、军事法庭、军委迟早都会知道,在败露之前,离开他吧。”
盛夏眼泪一行一行往下砸,啪嗒啪嗒的濡湿了两只手,剧烈抽噎让她肠胃翻滚,甚至要呕吐。
“段仕洪很快要离开,我会提前把冷三提到军长位置,这是他军事生涯的关键时刻,如果你真的在乎他……”
“呜……”盛夏忍了又忍,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悲怆的泣鸣。
“冷夜宸本来可以走的更快,本来他可以去军委,但他拒绝了,他虽然没有给出理由,但是我想肯定跟你有关。你离开的时候,发生了很多事。”
盛夏终于泣不成声。
“求你不要说了……司令员……”
陈震廷眼眶也随之一热,“对不起,这件事算我无耻,算我没人性。但是为了整个军区的发展,为了培养中国最强的特种部队,我必须保护冷三。”
盛夏知道,她太清楚陈震廷的意思。
与整个军区,甚至国家的利益比起来,她算什么?牺牲她一个算得了什么?何况,她本来就是杀人犯,她曾经的确杀了人。
如今百口莫辩,如今只能孑孓独行。
“上次为了你,冷三和整个军区对抗,没什么事他干不出来的。”
我知道。
“冷三能为了你脱下军装,你信吗?”
我信……
“他这过去的二十五年都很顺利,但这五年,他走的太辛苦了,你真舍得吗?”
我……不舍得。
陈震廷重重的叹一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应该明白我的苦衷吧?”
盛夏泪眼模糊的看向陈震廷的眼睛,他眼神真挚,没有半点的欺压和威慑,就像父亲一样的慈爱和蔼,盛夏说不出一个字的狠话,只能点头,“我明白。”
“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好好调整,三天后我会送你离开,你想去什么地方?”陈震廷缓缓道,
盛夏苦笑,嘴巴发酸,“去哪儿有区别吗?”
只要离开他,去哪儿不都是流浪吗?
陈震廷叹气,“说个你想去的地方吧。”
盛夏苦苦的笑,“打算把我放逐吗?司令员。”
陈震廷没说话。
……
盛夏步伐如注入了铅块,走出陈震廷办公室之后,她茫然的看着天空,眼泪像硫酸腐蚀了她的视线,她连最明亮的月亮都看不清。
浑身的力量撑不住几十斤体重,她沉沉的跌坐在地上,双手抱住了膝盖,将脸深深的、深深的埋进腿间,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我们真的还是要分开吗?我们真的还是躲不过吗?
冷夜宸……
天知道,我多想和你在一起,天知道,为了你我可以跟全世界对抗!
可是为什么,我那么努力,还是要失去你?
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盛夏被嗖嗖的秋风吹得浑身哆嗦,她自己站起来,孤单的身影行走在夜色下的京都街道,晚上的落叶纷纷洒落。
一切好像回到了五年前,那么近,那么远。
路上有两对情侣牵手走过,说了什么情话,引来了咯咯的笑声。
盛夏痴痴望着路尽头,隔着层层叠叠的眼泪,全世界都在下雨,她用作训服的袖子擦掉胡乱的擦眼泪,越擦眼泪越多。
最后她气急败坏的双手并用,鼻涕眼泪都黏在袖子上。
不知不觉,盛夏走到了离她以前的家不远的小树林,枯枝败叶和干草挡不住车子,这个季节恐怕没人敢野战了。
有几台车停在里面,车子并没有晃动,有人在放音乐,车窗没关,歌声飘荡在四野。
“流浪这街中,去找失落片段,冰冷中我的心感觉凌乱,仍然怀念你的柔情,曾经多么的深爱过,问谁能让快乐再一遍,忘掉那一天,记不起是哪年,只记得恍惚中跟你爱恋,浓情年月再不回头,纯真的心早经蜕变……”
盛夏苦苦的笑,人家说,开心时听的是音乐,伤心时听的是歌词,绝望时听的是故事。
这个故事与自己竟然有些相似。
军区。
三爷手指一下一下敲桌子,训孙子似的怒视程远航和王天星,“我特么问你人去哪儿了?”
程远航干笑,“我不知道啊,训练之后就解散了啊。”
“扯淡!老子问过了,你把盛夏单独带出去,她之后再也没回来,你跟她说了什么?”
程远航咕嘟咽口水,“我没说什么啊,让她好好练习,三个月马上就到了,现在是关键时刻。”
“程子,你特娘的从来就不擅长撒谎!说实话!发生了什么?”三爷的耐心消耗的所剩无几,他再敢废话,三爷一定会亲手揍到他残废。
王天星咬着牙,“三爷,盛夏她……她出去了。”
三爷眼睛一瞪,“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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