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刘茹美对着记者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丈夫出事后,我日夜守候在床边,还要配合警方调查,还要应付上门索赔的死者家属,分身乏术,心力交瘁,一双儿女也尽可能帮我分担,直到年底那个大女儿回来……我原以为,她会为她父亲尽一片孝心,谁料她回来后只顾着跟好友聚会,飙车兜风,被我儿子撞见后不能躲藏了,才来医院露了一面,而后匆匆离去再也没出现。”
“除夕前夜,我母亲突发疾病,我担心老人家挨不过除夕了,就赶紧带着一双儿女回去探望,原以为这样子……那个大女儿总该来医院陪护几天,谁料我们回去了两天一夜,却听闻我丈夫就这样孤苦伶仃地躺在医院里,无人问津!”
刘茹美一番哭诉暂定,扯了纸巾抹了把眼泪,继续楚楚可怜地控诉:“你们说说,这样的女儿养来何用?我承认我这个继母做的不是很好,因为三个孩子我的确是精力有限,对她的感情有些欠缺,可父亲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却这般狠心地不闻不问,就连除夕夜都留着尚无自理能力的父亲一个人在医院躺着!她这种道德品行,怎么配当一名军人!我今天就要把这些事实真相抖出去,让大家认清这个外表单纯实则阴险冷漠的人!”
韩政涛带着沈晴晴赶到医院时,并没有让她直接露面,而是将她“藏”在医生办公室里,自己先行过去了。
沈逸轩正在跟记者证明自己确实撞见大姐回来后没有第一时间来医院探望车祸重伤险险捡回一命的父亲,而是会朋友去了,坐着豪车在市区兜风,有理有据,铁证如山。
眼角余光瞥到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走近,他抬眸一看,顿时话音顿住,目光盯着走廊那个方向露出惊惧和紧张。
记者见他突然沉默了,神情害怕地盯着他们身后,便都转身看过去,这一看,也全都莫名地往后退了几步,敬畏交加地看着渐渐朝他们走近的那道高挺身影。
“这……这人是谁啊……”
“不清楚……好,好像是那个韩少?可是他在部队里啊,怎么会回来--”
几个记者跟摄像小声地议论着,看到步伐站定居高临下俯视他们的男人,心虚无措地舔了舔嘴唇,说不出话来。
韩政涛盯着沈逸轩看了看,目光又划过沈逸琳,最后,看向门边立着的、眼眸还泛着泪光的刘茹美,薄唇冷漠一勾,低沉嗓音泠泠慑人般阴冷:“谁买通了你们?给了多少钱?让你们兴风作浪恶意诽谤?”
沈逸琳跟沈逸轩都吓得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刘茹美心里也怕,眼眸飘忽不定地闪烁,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我……你,你胡说什么,没有谁买通我们,也没人给我们钱!我怎么恶意诽谤?这两日难道沈晴晴来过医院?看过她爸?”
韩政涛见她还在强词夺理,冷峻的五官越发阴戾,脸上刚毅的线条凌厉地好似冰封雪霜的雕塑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