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政涛但笑不语,那双漆黑眼眸勾人得紧,直白地凝睇着她,大掌拍了拍床边的空位。
意思不言而喻。
沈晴晴瞪他一眼,没吱声,默默走过去在另一边躺下来。
男人也躺下,将她搂进一些,立刻引得晴晴低叫:“你干嘛,浑身伤!碰到了怎么办?”
韩政涛困极,已经搂着她闭上眼了,鼻端嗅着她沁人心脾的发香,低声喟叹道:“抱着你,再多的伤也不疼了。”
“……”真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但是心底里,却对他这些不经意间的情话,很是受用啊!
时间已晚,两人和衣而眠,蜷缩在一张窄小的病床上,心灵也是前所未有的接近。
对沈晴晴而言,遇到他已经是人生最大幸事,她这些年努力拼搏的目标也就是为了与他并肩作战,并驾齐驱--如今,终于实现了。
心情终于平静,她情不自禁地含着笑意,脸颊在男人胸前冷硬的作训服上蹭了蹭,满足地闭上眼,入眠。
*
清晨,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
韩政涛一睁眼见怀里的小丫头盯着自己,沉郁的心情顿时明媚起来,两人极有默契地来了个早安吻,又抱着温存了一小会儿,俱都起床。
沈晴晴去洗漱了,韩政涛开门出去,惦记着昨晚受伤的部下和ICU里的徐琦婷。
刚到病房外的走廊,看到不远处一个苍老微微佝偻的身姿,他眼眸一凛赶紧加快步伐。
徐老爷子听身边人说了句什么,回过头来就见韩政涛杵着拐杖疾步匆匆地走来。
他站着未动,等到韩政涛走近,眼眸上下打量,“伤着腿了?”
“嗯。”韩政涛不知道老爷子会是什么反应,沉沉应了声,眼眸看向重症监护室,问道,“琦婷怎么样了?有没有醒来?”
徐老爷子摇了摇头,“还没……高烧不退,院方刚刚又组织专家会诊,还在商议治疗方案。”
韩政涛沉眉敛目,冷峻的面色情绪淡淡,看不出什么来。
两方沉默了几秒,他才看向徐达善,郑重严肃地说:“老爷子,琦婷这次负伤,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对不起。”
徐达善回眸看了他一眼,脸色依然沉重,却还是摆了摆手:“算了,说什么对不对得起,都说军警一家,既然组织上有需要,你们联合执行任务也是应该的,那样情况下,受伤在所难免,不关你的事。”
“何况--”徐老爷子话头一顿,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婷婷对你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能跟你一起执行任务,她别提多高兴。说句不该的话,她受伤也是自找的,你别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老爷子通情达理,按说韩政涛心头应该感到放松,可是听了这话,他脸色越发晦暗起来。
正尴尬着,身后又传来脚步声。
沈晴晴以为没有外人在场,比较随意,走进就问:“政哥,她怎么样啊?脱离危险期了吗?”
话落,面前一道身影转过来,沈晴晴眼眸瞥见,登时脸色一变,明显吃惊,而后立正站好,条件反射地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