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录音播放完毕,苏秦越脸色同样震惊,不敢置信地道:“当年路家突然没落,路殷权畏罪跳楼的事的确轰动了好一阵儿,但没想到,这一切都出自沈志伟之手。”
韩政涛沉着浓墨般的眉宇,英俊的脸色冷肃异常,“沈志伟这种人心里太阴暗,得罪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路殷权在临死之前,想必也极其后悔。”
苏秦越赞同地点点头,“嗯,这无异于引狼入室,他们老两口若是认可了女儿跟那个军人在一起,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女儿的日子过得清苦一些,怎么也不至于家破人亡。他以为自己的横加阻拦是为了女儿好,却不想因此葬送了一家人的命运。”
哎,只能感慨世事难料。
“我记得,路殷权出事之后,路家所有的家产都被查封了,路夫人一夕之间痛失丈夫和女儿,家破人亡,孑然一身,从此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抑郁而终了。”
韩政涛那些年已经跟着赵老爷子去了部队那边生活,对A市这些事情并不清楚。
此时听苏秦越说起,他冷厉着眉眼,愤愤沉沉地道:“所以,沈志伟就没了任何顾虑,才能那么快就娶了新妻。而且,他攀上了庄正国这颗大树,即便过去有些不光彩的事,想必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
苏秦越不屑地冷笑了下,“提及又如何?他都能做出杀人违法的事了,难道还在乎别人的看法?这种人已经没有良心,没有做人的底线了,又怎么会在乎旁人怎么看?”
这倒也是。
“政涛,你现在怎么打算的?”苏秦越见发小情绪不佳,挑了下眉,沉声问道。
韩政涛静默下来,心里有些乱,还没琢磨好。
过了会儿,他突然说:“秦越,你认为--晴晴母亲有没有可能……没死?”
苏秦越眉眼一抖,定定地凝着他,脸色怔住,“你说……路晚香还活着?”
韩政涛恍惚地点头,“毕竟,沈志伟派出去的人只是撞了她,说是埋了--可事实到底如何,没人知道。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我不信这消息会一点点风声都不透露出来。”
苏秦越说:“十几年前,警方的办案手段和技术远不如现在先进,那时候多得是命案无法侦破的,何况这种被人有意毁尸灭迹的,没人察觉很正常。”
道理的确如此,但韩政涛一惯以来的直觉让他心里困扰着疑团,总觉得非得找到路晚香的尸体,哪怕只是一块骨头了,才能确定这人的确是死了。
而且,他今天的录音重新提交给相关部门后,警方要对沈志伟这一罪行进行审判,肯定也需要找出物证。
“如果警方立案侦查后,并不能找到路晚香的尸体,那么这个案子沈志伟还没那么容易定罪--”
苏秦越明白他的意思了,细细一琢磨也觉得有那种可能性,顿时好奇地皱眉摩挲着下巴,“可如果路晚香没死的话,那她去了哪里?她为什么不回来找自己的女儿?她既然精神正常,那就应该知道自女儿在沈家肯定会被沈志伟虐待,她怎么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