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路过。”
“这么晚了,你还出来晃荡作甚?”
“夜不能寐,出来走走。”
这时,李幽兰的房门开了,萍儿睡眼惺忪穿着小袄子出来:“鬼鬼祟祟的在门前做什么?”
屋里面的姑娘还在嘤嘤哭泣。
夏商皱眉,指了指屋里面:“我听见小姐在哭。”
“这不关你的事儿。”
“小姐对我有恩,若是小姐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儿,我或可安慰一二。”
“我家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不要瞎操心了。赶紧回去,莫要乱走。”
萍儿年纪虽小,说话却有板有眼的。
夏商正要走,里面的哭声忽然一顿:“萍儿,让他进来。”
“小姐,这大半夜的,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先不说夏回是我的书童,单说我如今处境,要那个名节又有何用?”
“小姐,若有烦心之事,可隔窗说与我听。”
“夏回,你进来。今夜之事,你们休要与他人提及。”
小姐都如此说了,萍儿也是无奈,对夏商嘟嘟嘴:“进去吧。”
夏商知道李幽兰来京有迫不得已的理由,但具体是什么却不知道,但可以感觉出,这个原因应该对自己有帮助,所以他来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明白李幽兰身边的故事。
所以,这之前便是要获得她的信任。
现虽初夏,但夜里依旧很冷,尤其是在南边习惯了的小姐,初到靠北的城市还不太适应,所以屋内还烧着火盆,窗户又关得严严实实,有些沉闷。
小姐的房间有着姑娘家独有的想起,刚闻过通铺房的臭味,来到这儿仿佛就是进了天堂。
进门客厅的桌椅都没有被人动过,左面的屏风展开了一半,可以看到里屋的床边一双裹着内衣的脚丫子正蜷缩在一起。
萍儿进来瞧见夏商的眼神不对,气哼哼地说:“你眼睛看哪儿?”
夏商还没回答,里面的小姐就开口:“萍儿,你先出去。”
“啊?”萍儿一愣,却又没办法,气闷地转身,然后离开。
等萍儿走了,李幽兰才说:“夏回,你自己端个凳子在屏风后坐下吧。”
夏商依言,端着凳子坐在了屏风后。
但李幽兰却没有在开口,房间内陷入了沉默。
良久,李幽兰才轻声问:“你可听过常州一带有关我的流言?”
“小姐,我自京城返回,却为来得及进入常州地界,就被小姐所救,自然未曾听说过什么。”
“没听过更好,有些事倒是不用说清道明。”
“但我能猜出小姐因何而哭。”
“哦?你且说说。”
“小姐这年纪,一人只身来京城。身边没有亲人,其中定有举目无亲之苦,也有思乡之情。但这不是主要的,主要当是命运不能自主,身不随心尔。”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这一路过来,小姐都不曾笑过,终日闷闷不乐,对一路风景也不曾一看。必然是有愁苦且无法解开之事。小姐这般天真年纪,必然是向往自由,除非被逼着做着一些不想做却不得不做的事,实在没有别的解释了。小姐,我猜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