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云珊的骨灰留在了佛堂。
和拄持告别后,秦琛、连翘、不悔、云业、霍明辉等人相继步出佛堂。
一位女尼追上秦琛等人,将一纸褐色草纸递到云业面前,说:“这是静空师太坐化前留下的,拄持要贫尼将它交给云施主。”
云业说了声‘谢谢’,小心翼翼的接过展开一看,是一谒子: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一时间,云业眼睛微湿。
“拄持说静空师太坐化前开悟,已前往极乐世界享福,请施主不要再悲伤。”
听女尼之言,云业将谒子递回女尼手中,轻声说:“劳烦师太让它随着静空师太一起去吧。”
女尼接过,说:“善哉善哉。”
下山途中适逢云千里上山,他也接到云珊去世的消息急忙赶过来。
这些年云千里越混越差,但好歹当初是从秦氏退休,多少有退休金维持生计。其妻云刘芳晨的医疗费用一直也由秦琛负责缴纳,他倒没怎么辛苦。后期,他也懒得去照顾云刘芳晨,也是秦琛派了一个老佣人专门照顾。至今,云刘芳晨被照顾得非常好,哪怕身卧病床这许多年,身上一点褥疮都没有。
看到秦琛,云千里多少有些心虚,眼睛很是躲闪。倒是云业很是尊敬的和云千里打着招呼,叫了声‘外公’。
云业幼时不说话,被诊断是孤独症,很是被云千里嫌弃。他本就不看好云业,后期知道云业并不是秦琛的种后越发看不中云业,可以说在云业面前他从来就没有尽过一天外公的职责。
如今被云业一声‘外公’之称,他羞得是老泪纵横,连连‘诶诶’着答应两声,袖子一抹眼泪,看也不看云业一眼迳自上山。
看着外公苍老的身躯,云业微微叹了叹。
不悔摇了摇云业的胳膊,定定的看着云业。她担心云业看到云千里又会回想起过去的不堪。
云业却是微微一笑,说:“过去的苦难都是我成长的经历。”
闻言,不悔笑了。
山脚下。
秦琛等人正准备上车,一辆警车奔驰而来,是那种押运犯人的警车。
秦琛、连翘相视,心中已有了感觉。
随着警车后门拉开,一个警员说:“1808,到了,下车。”
接着,一个穿着灰色监狱服、手戴铐子的身影蹦下了车。
果然是她,云瑚。
她也是来祭奠云珊。
十余年的牢狱生涯,她的身体已然微微发福,头发也白了一半,脸上有深深的皱纹,看上去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
她抬手挡着阳光,四处看了看,在看到秦琛、连翘的时候,她吃了一惊。接着她‘嘎嘎’的笑了,笑声中带着尖锐的啸鸣音,就像月夜下的女巫发出的笑声,说:“秦琛,好久不见。”
秦琛微微皱了皱眉。
“秦琛,你找到那个该杀千刀的吕海田了没有?”
当年,云瑚千般算计想爬上秦琛的床,奈何最终却爬上了吕海田的床,生下一子取名小宝。
初时以为小宝是秦琛的儿子,所以哪怕小宝是唐氏患儿,她也细心照料不敢疏忽。后来对薄公堂,她始知自己闹了一个极大的乌龙,始知小宝根本不是秦琛的儿子。
因亲自哺乳小宝一段时间,哪怕明知小宝不是秦琛的儿子,但终究母子连心,她还是非常疼爱小宝,在牢中至断乳才将小宝送出交给父亲云千里抚养。
在服刑的日子里,她知道了吕海田才是小宝亲生父亲的事实。接着,她更知道吕海田因为犯事丢下小宝卷铺盖逃跑的事。最终,没有经济支援的父亲也无力照顾小宝,疏于照顾的小宝在她入狱的第三年去世……
得知小宝去世,她生不如死,自杀过一次被狱警救活。
活过来后,她发誓便是死也要死在吕海田的后面,她要亲眼见识吕海田不得好死。
“秦琛,如果找到吕海田请一定要告诉我一声,否则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
还是这么的怨气冲天,还是认为所有人欠她的……
云业微微摇了摇头,走到云瑚面前。
“小姨!”
云瑚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俊朗、清秀的青年,“你是?”
“我是云业,业儿。”
当年,云瑚照顾过云业一段时间,哪怕是别有用心的照顾,但之于幼时的云业而言却算得上最温暖的照顾。只是后期,云瑚为了私心差点害死云业……
“业儿?!”
这个一身儒雅之气,眼神清亮的青年居然是业儿?!云瑚瞪大眼睛,嘴亦张大,满满的不可置信。
“小姨。我答应你,找到吕海田后第一个将消息告诉你。”
语毕,云业不再看他小姨一眼,而是走到秦琛身边,替秦琛将车门拉开,说:“秦爸爸,我们走吧。”
直至秦琛、连翘等人的车子开出去老远,云瑚仍旧震惊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