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芜稍稍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坐下来了,先自己试了试念之的糊糊,并没有很烫了,然后才一小口一笑口的喂着他吃,小家伙很能吃,小半碗的糊糊加上一个鸡蛋黄很快就吃完了。
黄芜现在很不想看到桑栋,所以头也不抬的自己去吃东西,只是她发现桑栋一点儿都没有动筷子的意思。
管他呢,死了都活该,她现在真的很气啊。
桑栋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她,被人盯着吃饭,很不爽的,“桑栋,你有毛病啊,要吃就吃,看我做什么,不吃就给我滚一边儿去。”
桑栋笑了笑,“不是我不吃,我是在等你吃完喂我!”
“喂你?你是不是被打傻了?”黄芜正在气头上,说话自然很冲,不怎么好听。
不过桑栋也不在意,他伸出两只手,“你看……我真的没办吃,你若是不想好心的喂喂我,那我就只能饿着了。”
右手是刚刚被徐景恩弄伤的,现在还能够看到红肿的很久,另一只本来是好的,不过却出了几个水泡,她正纳闷是怎么弄的时候,低头看了看自己碗里的糊糊。
想必是他笨手笨脚的盛糊糊的时候弄的。
“鸡蛋都能剥,你说你吃不了饭?桑栋,苦肉计这招都是我玩剩下的,别想懵我,爱吃不吃!”黄芜吃饱了,起身离开餐桌,把自己跟儿子的碗筷洗了。
至于桑栋,他爱吃不吃,她才不管呢。
桑栋笨拙的试了两下,手上的疼他一个男人不是不能忍,但是心里的疼,让他很难受,因为一直在发烧,身上的疼也折磨着他,所以就那么放下了筷子,不会再去自讨没趣的惹人嫌,他去了小屋里,躺在床上,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因为发烧,脑子也如浆糊一般。
黄芜听到房门的声音,她猜男人绝对不会把用过的碗筷洗干净的,准备去收拾的时候,发现桌子上的糊糊碗里基本没动,筷子不见了,应该是洗了。
他这时干啥,想要跟自己抗议吗?
等着她喂?他是念之吗?
不喂,饿死也不喂。
饶是这么说着,可是想到他还没有吃药,黄芜叹了口气,或许上辈子她就是欠了他的。
桑栋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进了自己的屋子,但是他真的有点儿累,一路的狂奔,恨不得夜里也要赶路,他从来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为了她,他生生忍了,如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文弱的书生罢了。
哪里受的了这么多。
“桑栋,你想干什么,你是小孩子吗?发什么脾气,你毁了我的因缘,又气走了我的心上人,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跟我绝食抗议,你要是想死,那就死远点儿,别赖在我家,我不想惹上晦气!”
有些人在受过伤后,就会把自己伪装成刺猬,遇到感情的事儿,她就会缩起来保护自己,不给任何人伤害自己,那些刺,不过是柔软的伪装罢了。
桑栋有些虚弱,“放心,我不会死的,我欠你的还没还呢,芜儿,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一会儿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