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样了?”曼文走向前问道。
医生抬头看了看她,而后恭敬地实话实说,“有可能……会瘫痪。”
“瘫痪?”
曼文的脸色一下子白了,不由地问道,“都是外伤?”
“是的。”医生看她脸色实在难看便添了一句,“但好好治疗调理也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曼文望着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男人,想起那晚伦敦的街节,厉爵斯陪着Sara一起高歌。
那时候,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久到一条生命接着一条生命地消亡,阻挡不住。
她久久地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床~上的脸孔突然间变成了厉爵西的脸。
“……”
曼文吓得后退一步。
全身冷得厉害,背脊阵阵发寒,让她不由自主地环抱住自己……
再看过去时,还是厉爵斯的脸,一切只是她的臆想。
不想再呆下去,曼文落荒而逃。
姜还是老的辣,厉老不跟她废话,只叫她来看厉爵斯一眼,她便不敢再寻求厉爵西的庇护了。
儿子是永远斗不过父亲的。
更何况厉老还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物。
她和宋冬是死定了,她不能再把厉爵西拖进来,她不能让他一起陪葬,她舍不得……
“老婆。”
有些焦躁的声音传来。
曼文抬起头,便被来人有些用力地拥进怀里,厉爵西牢牢地抱住她,在她清香的发间呼吸着,低沉地问道,“怎么不好好休息?”
他的身上实在很温暖。
但她明白,她不能再私地贪恋他的怀抱了……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二弟。”她淡淡地说道,不动声色地推开他的双臂。
身体,一下子又冷下来,如在冰天雪地。
看着她的推拒,厉爵西的眉头皱了皱,又将她固执地搂进怀中,“我要去财团了。”
“哦,好。”
曼文仍是淡淡地回应。
“……”厉爵西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一手抬起她的下颌,直视着她眼里的空洞和淡漠,“为什么我觉得从你去德国开始,你就变了。”
“有吗?”曼文心惊于他的认知,有些困难地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符合礼仪规范的皎好笑容,“你想多了。”
“……”
有些变化是无法用言语来陈述的。
厉爵西定定地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探究出一些什么,助理匆匆跑过来,催他去财团。
厉爵西只好作罢,盯着她道,“记住我今天说过的话。”
“我知道。”
曼文点头。
“回去再睡一会。”
“好。”
曼文机械似的顺从让他不满,但也说不出什么。
也许是他多心了。
“西装给我。”厉爵西接过助理手中的西装穿上,便疾步离开,助理将手中的文件交给他,厉爵西边走边阅……
曼文还站在原地。
她好像,总在看着他匆忙的背影。
身为厉家的长子,他很忙……
记住他的话,她记住了……他说不要得罪厉老,她真的记住了,以后,她再也不敢得罪了。
Sara和厉爵斯的下场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