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会想你的。”
说完,她踮起脚,在他温热的唇上印下一吻,脸上始终保持着最好的笑容。
下一秒,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阳光垂下,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单薄……
“砰!”
厉爵西的双拳狠狠砸在后车厢上,胸口的怒火越烧越盛,却只能被他压抑得在身体里,疯狂地燃烧着自身。
尚未披甲上阵,他已溃不成军,他一直就只是个被她玩在鼓掌之间的玩物。
将后车厢打开,厉爵西猛地将里边的玫瑰花一把扫了出去,盛开得正艳的玫瑰闪落一地,在刹那间凋零。
然后,一股从未有过的挫败感漫天地朝他涌来。
厉爵西靠着车,颀长的身形缓缓坠下,整个人颓废地坐到了地上,手掌按向自己的心口……
他失去她了。
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得到过。
从她来到他身边开始,她身上贴的标签只有“利益联姻”四个字,她把什么都分得很清,她对他所说的一切都云淡风轻,不夹任何私人情绪。
是他动了感情,是他看不清现实……
厉爵西,你让一个女人给你上了一课。
真够窝囊的。
胸口像被人刮了一刀般血淋淋地疼,疼得他不得不弯下腰去……
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真的爱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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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园。
曼文坐在沙发上,任由Amy替她脱下大衣,紧接着,她听到了Amy倒吸气的声音。
“大少奶奶……”
Amy震惊地看着她的手臂,双手捂住了嘴,眼眶湿了。
曼文低下头,她在大衣里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从肩膀到胳膊,白衣被鲜血染透,红得刺目,血腥味浓烈极了……
她却像是感觉到不到疼似的,淡淡地道,“去叫医生。”
凭他们自己,是解不开的,只会让她的伤势加剧。
幸好,她穿了件大衣。
否则她就被厉爵西看穿了。
“你……你不疼吗?”Amy哽咽而吃惊。
“会有厉爵西断掉手臂的疼吗?”曼文淡淡地反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可大少爷毕竟是个大男人,你……算了,我去叫医生。”
Amy擦着眼泪跑了出去。
曼文坐在舒适的沙发中,双眸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抬起手摸向自己的唇,那里已经没了厉爵西的温度,以后也再不会有。
眼泪,就这么无预警地滑落下来……
她知道,她今天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攻击着他的骄傲、他的尊严,他不会再纠缠着她了,他不会了……
他也……不会再找她了。
这样和离婚有什么差别,她死守着这最后的一点联系……究竟有什么意义。
“对不起。”
颤栗的声音喃喃地从她嘴中发出,泪水滑进嘴角,苦涩得超乎她的预计。
对不起,她不是想故意伤害他。
她不是故意踩着他的自尊让他难受,她不能让他去经历和厉爵斯一样的痛……
偌大的房间依旧安静,似乎什么都没响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