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城市的马路上——
厉爵西坐在车上挂掉电话,唇角自嘲地勾着弧度,一抬眸,便见司机正从后视镜探究地打量着他……
“见过落荒而逃么?”厉爵西低笑出声,用手机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笑容更深,“我就是。”
“……”
司机眼中的同情一闪而逝,连忙转正视线继续开车。
厉爵西看向后视镜,那里边正映着他充满悲哀的目光,悲戚得让他自己都觉得该同情自己。
“砰。”
厉爵西把手机随手丢到一旁。
笑容慢慢凝固……
他真该把别墅的监控全部毁掉,他做的蠢事全落在她眼里了,真够难堪的。
像他这么怕在妻子面前丢脸的男人,不知道世界上会有多少?
这个时候,他反而开始庆幸,下一次见面至少是几个月以后……那时候,她应该忘了他这个蠢事了。
那时候……她或许也会忘了提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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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后来,曼文终于得到消息,厉爵西回到英国还是病了近半个多月,每天都是坐在病床上办公;
很后来,厉爵西才得到消息,曼文参加了宋冬的婚礼,而后再没有见过面;
都是很后来,他们才通过各种渠道得知对方的讯息……
比如,厉爵西突然之间多了一个儿子——LenGary。
厉老极为重视,孩子还那么小,尚在襁褓,重视程度却都是当成财团未来继承人来的。
传言纷纷,都说是厉爵西情人生的,因为她这个妻子生不出儿子……
这事,像水下了油锅,彻底炸开了。
“厉家这么做是真欺我南方家族没人了?这也太过份了!拿个外面女人生的野种当成继承人,这摆明是打我们的脸!”
她的父母专程赶到德国,将佣人全部摒弃左右,在客厅里大发雷霆。
“……”
曼文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厉老是个守旧的中国老人,自然是想要男丁继承财团。”
她的母亲是个比她更标准的豪门太太,气质温婉,此刻是责怪地看着她,“曼文,你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在厉家做错什么事了?他们就让你这么不明不白地呆在这里?”
做得最错的……
是她和厉爵西动了情。
“母亲,你们这两年没往厉家少疏通,可厉老是什么态度你们是知道的。”曼文淡淡地回道。
父亲从来都是看厉老的脸色,哪可能真正说得上几句话。
也只是在这里发发脾气罢了。
说到这个,父亲的脸色更难看了,恨恨地瞪着她,手指恨不得戳到她的头上,“白养你那么多年,名正言顺的妻子连厉家的正门都进不去!现在外面有多少人在看我的笑话,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
曼文低着头,并不出声。
“好了好了。”母亲坐到她身边,自我安慰地道,“好在厉老也没把事做绝,至少那儿子也是寄养在我们曼文名下的。”
“那就是一个野种!”父亲愤怒地吼道,“一个野种凭什么继承厉家的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