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文停住脚步,嘴边的苦笑更加泛深。
是谁承担的又怎么样,要她看着他去接受厉爵斯和厉爵风一样的结局,她做不到……
“曼文——”
他在等她的如实相告。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又何必多问,自招烦扰。”曼文苦笑一声,没有回头,继续往门口走去,“我们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不好么?”
他或许猜到了她三年前的突然改变是因为厉老,却猜不到是因为他动了情,所以他们才只能走到这样。
谁都想不到,一个父亲会为了不让自己的儿子动情,作法极端到可怕……
厉爵西再没有说话。
他总是很睿智,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将地上的宴会资料逐一捡起,曼文看到关于她这个继子LenGary厉子霆的资料,不由得想到那个被她残忍打掉的儿子……
“你说,在厉家没有瞒得过父亲的秘密,那那件事……”她蹲在地上,转头疑惑地凝望向厉爵西。
厉老极度在乎子嗣问题,当年对她肚子的孩子更是重视非常。
她打掉孩子怎么会被隐藏得如此秘密?
厉爵西仍然站在窗口,微微侧着脸,整个人沐浴在窗口的阳光之中,明明温暖的画面却显得异常清冷……
很久,她才听到他的声音缓缓在房里低沉响起,“你真得想知道?”
“是。”
“所有的知情人我都解决了。”
那些人,都去为他的儿子陪葬了。
“……”
曼文震惊地睁大眼,一个恍惚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刚捡起的资料又掉落到地上,难以置信地捂住了嘴。
原来是这样。
难怪,她打掉孩子、紧接着假装继续怀孕的事还能进行得如此顺利,难怪她发觉有些不经意的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包括那个颂扬圣母之职、耶酥大爱的修女……她再没见过。
Sara、厉爵斯、厉爵风、她的儿子、他们……
一幕一幕的片断疯狂地侵入她的脑袋,让她难以承受地弯下背来。
“这就是在厉家生存下去必须要付出的代价?”她喃喃地问出,眼泪渐渐渗出眼眶。
会不会太可笑了。
会不会太可悲了。
究竟要去牺牲多少人才能成就厉老那些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原则?
一双手忽然从后搂住她,她整个人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中,暖得令人心颤。
厉爵西单膝跪在地上抱住她,下颌紧紧抵着她的头,她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你不嫁给我厉爵西你会过得快乐。”
“……”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栗,她的眼泪再难以自控,断了线似地流淌下来。
她忍不住抱住了他的手臂,像陷入绝望中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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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的前一天,曼文终于在厉老的示意下见到了她的继子——厉子霆。
那是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被养在育婴室中,育婴室外尽数是保镖,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负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