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守宗家闹腾,周围的乡邻们纷纷打着火把出门跟了过来。
等人近了,云娇就看见还有好些端着饭碗的呢。
这年头,没电没科技。
一到晚上就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多人村里人为了节约灯油,甚至连灯都不点,天一黑就上床,做一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运动。
然后孩子就一箩筐一箩筐地生。
这会儿有免费的热闹看,村民们的热情就高涨了起来。
连有些上了炕的,都麻溜地穿好衣服冲出门,生怕晚了占不了好位置。
小白一溜烟儿跑到云娇的脚边,警惕地盯着院儿门外的人,脖子上地毛竖了一圈儿,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不过,外头的动静儿太大,没人注意小白的异样。
“爹,你们来干嘛?”
云守宗并不理会陶氏,直接挡在院儿门口,没有让他们进来的意思。
云老汉见状脸色就不好看了,这老二竟然连院儿都不让他们进了。
“老二啊,都是云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怎么就人心把你四弟一家往衙门里送啊。
进了衙门,不死都要脱层皮。
明天一早你就上衙门把你四弟两口子保出来,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爹也不会怪你的。”
云娇乐了,这云老汉可真会颠倒黑白。
半句不提云守祖两口子对他们一家人做的事儿,一来就往她们家扣屎盆子。
“爹,我问过乡邻了,他们都说四弟是诬告老二一家是逃奴,才被捕快带走的。”
云守光忙去拉云老汉的袖子,慌忙解释。
云老汉甩开他的手,气哼哼地说道:“老四纵然有不对地地方,可都是老云家的人,都是兄弟,他做错了,做哥哥的说一说就是了,再不济还有我这个当爹的教导。
为什么就非要让捕快把你四弟给带走?
还是他们家的牛车把你四弟两口子送县衙里去的!”
陶氏:“你这个挨千刀的黑心肠烂货,你什么不死在外面,回来就搅得一家人不安宁!
老四没有错,你们就是一家子奴才秧子,没卖身,没卖身人家傻啊,给我们家钱粮?
没卖身主家非要把你的名字从族谱里头除去?”
云老汉说完,陶氏就又嚎上了。
云守宗冷看都不看她,只是冷笑着看着云老汉:“我卖没卖身爹不是很清楚吗?
当年签没签卖身契爹难道不知道吗?”
云老汉讪然道:“爹当然知道,只是这不是不合常理吗,你娘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云守宗早就看透了,这会儿也没有失望。他是只是冷淡地看着云老汉,一字一顿地说道:“爹,我娘在山上埋着呢,陶氏算什么东西,也敢当我娘?”
“老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云老汉显然没有料到云守宗会这么说,惊得他半天没闭上嘴巴。
“云守宗,你个不孝子孙,老娘跟你拼了!”闻言,陶氏尖叫一声,张牙舞爪地朝云守宗扑去。
可是当她接触到云守宗那带着杀意的眼,顿时就怂了,她目光一转,落到云娇身上。
心道,哼,你们不是疼这个丫头片子吗,老娘就抓花她的脸!
接着,她就干脆利落地转头扑向云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