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扫把,乡邻们议论的声音就偏向了云守耀这边。
“说得也是,三十两银子啊,别说咱们村儿了,就是咱们白云镇也是投一份。”
“分家了,又拿银子,又使唤人还真是不地道,有些过了。”
“这人心啊,就是不足。”
云老汉闻言,脸色一阵青红不定。
“这不是你五弟去科考花了银子吗?要不然我能不请短工让地慌着?
分家是分家了,可是你们还是我儿子!
没道理看着我这个老东西一个人在田地里头忙活不搭把手帮忙的道理!”
云守耀继续道:“爹,咱们孝敬您三十两养老银子,紧够二老用了,这田地爹要是种不过来,爹可以像二哥一样赁出去,只管收租子。”
云老汉气得吹胡子,偏生众人还都向着云守耀两兄弟。
“老哥,你家老三说得有道理,有这么好的儿子,你还种啥地,把地赁出去好好的当你的老爷子享福得了,还辛苦个啥劲儿啊?”
“就是,云三哥说得有道理!”
见时机成熟了,云守耀就招呼起祥起庆两兄弟。
“你们两个小子愣着干啥,昨儿准备了到半夜,还不赶紧去县里头,晚了占不了摊位东西卖不出去咋整,可都是银子买来的!
兰儿你个个丫头,还不快跟你两个哥哥走?”
“知道了爹,那爷,大伯大伯娘咱们走了!”
有云守耀挡着,三个小的忙挤出人群,赶走牛车走了。
他们今天可是惦记着卖冒菜的事儿,生怕黄了。
这边三个小的走了,陶氏就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老娘不活了,自己肠子里爬出来的东西跟着外人一起挤兑自家亲爹娘!
咱们老天拔地的要使唤个孙子孙女都不成,这活着还有啥意思?”
到底是自己的亲娘,就算是再厌恶,云守耀也不敢太过。
曹氏跟他一个炕头睡了那么多年当然知道他的想法和顾虑,当下忙去搀扶陶氏。
这边赵氏也忙跟着去搀扶,陶氏有了台阶下,也不好再闹过了,毕竟乡邻们都看着呢,也就顺势就站了起来。
曹氏:“娘,你进屋歇着吧,东西我来洗。”
有人帮她干活儿,陶氏就得意了,分家了又咋样,这儿媳妇,到底还是让她给那捏住了。
她的目光又撇向赵氏:“我这身子骨不的劲儿,猪圈里头的猪还没喂呢,鸡也没喂,圈也没扫。
这要是老四在家,我能求着你们?
也是老四被人害得进了大牢……呜呜,我这老婆子命苦啊!”
闻言,怕她还说啥不好听的,赵氏就忙道:“娘,我去喂鸡喂猪,您别上火。”
见没啥看头了,众人就散了,这开春儿农忙,大家地里头都有活儿,谁家时间也不富裕,热闹看看就得了。
陶氏重新坐回了炕上,曹氏把他们一家的衣裳端出来洗,赵氏去猪圈喂猪,才发现没有猪草,于是便去正房问了一嘴。
“娘,这猪草在哪儿?”
没有了外人,陶氏凶相毕露:“你不会去打啊,咋的,等着我这糟老婆子给你把猪草打好,递到你上?那我还用得着你喂个啥的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