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愈发的,云老汉就怨恨起云守宗来。
他明明这么有钱,可偏生却不给自己花,也不帮老五!
自从翠娘走了之后,没有人来老二家给他端饭,他就再没有吃过一顿肉!
老五进学,要给招待先生同窗,要去参加诗会,要去买历年的考题,家里那点儿银子都紧着他了,自家的日子过得越发的紧巴了。
可他又拉不下那个脸来,上老二家吃去。
云老汉的心简直是五味杂陈。
“大家伙儿把手上的活儿放一放,先吃饭,吃了饭再干!
大家伙儿今儿有福了,二老爷二太太大方,肉买得多,大家可劲儿吃!
还有狍子肉咧!”
这时,村里的一个妇人就出来招呼人,一帮子干活儿的人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就往摆席的坝子去了。
光听着这话,云老汉就吞了吞口水,心里怨念跟深了。
云守宗就看见了云老汉,到底是他爹,在外人面前他得尽到本分。
“爹,您来了?吃了么,没吃的话就来将就对付一口!”
这叫对付一口么?
狍子肉都上了!
云老汉的心在咆哮,可面上却在拿腔拿调:“家里都备了我的饭,况且你这也没叫我……”
“老二也没叫咱们,不过咱们还是来帮忙了。”
站出来说话的是云家荣,他这话一说,云家昌的脸顿时就红了。
旁人看他的眼光也不屑起来,是啊人家都是一大早来帮忙,他这个亲爹却只赶着饭点儿来。
云老汉心里恨着自己这个当族长的大哥呢,见他拿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自然就不想走了。
他很是不满地看了云家荣一眼,就背着手,往摆宴席的地方走去:“守宗是我的亲儿子,咋都变不了,他身上淌着我的血。
儿子办事儿,老子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这话说得霸气,可村里人明着不吱声儿,心里却都在骂他不要脸。
他是云守宗的爹,自然是要上主桌主位的。
这个时候他瞅见里长也在,心里都更不得劲儿了,这个老二,里长都喊了,就是不喊他!
他脸色不好地直接去主位坐了,也不跟人打招呼,倒是里长跟他打了个招呼,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一副老太爷的派头,让这一桌子村里头的老资格们心里都不舒服。
云守宗见状忙招呼大家:“各位长辈一早就来帮我忙活,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来,我给各位长辈满上,咱们先走一个。”
云守宗恭敬的样子,让村里的老人们很是受用,大家也就不把云老汉放在心上。
云老汉见云守宗只不给他倒酒,当一桌子人都端起了杯子,他就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冷哼道:“老二,你这是啥意思,是不是看不上你爹了?你爹连你一口酒都喝不得?”
他这么一发作,所有人就都看向这里。
是啊,这二老爷给一桌人都倒了酒,唯独没给他爹倒酒。
爹再不对也是爹,这样在酒席上就下他的面子,做法实在是不地道。
云守宗马上就陪着笑脸解释:“爹,您不知道,昨儿阿贵着急火燎地跑到伯爷的别庄找我,说您需要参片吊命,儿子立马就赶回来了。
今儿开来,伯爷给的参片果真不凡,您这才用了多久,一个对昼都没有,不但能下地了,精气神也好。
可再好,您也还病着,儿子哪儿敢给您倒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