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氏连闺女和外孙女的衣裳都要抢,心里又是鄙夷又是烦躁。
可他偏生还只有忍着,一个不孝的人,是没有资格考秀才的。
云老汉就道:“那你还不赶紧的全都给拿出来,这样也好少买几套衣裳。”
说完,他又对云守礼道:“老五,你放心,要是你有同窗好友要来咱们家,爹一定会管住你娘的!”
实在不行,到时候他就把陶氏弄走!
云守礼做出一副感激的样子就道:“多谢爹为儿子想,也请娘多为儿子想想,往后就多收敛着些。
您也对桃枝儿和柳枝儿好点儿,若是我那些个朋友看上了她们,不管是娶了还是收了做妾,她们享福了,也能念着您一点儿好。
何必像现在这样,您倒是养着她们,可您这样,不是在结仇么?”
云老汉瞪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陶氏,呵斥:“老五的话你可记明白了?”
陶氏委委屈屈,很是不乐意地道:“记住了,我也不是那等没有分寸的人!”
“爹,您跟我到我房间来,给我看看我的那桌子,好像有些晃悠。”
云老汉闻言立刻就起身往外走:“走,爹给你看看去,可不但能耽误你写字读书。”
说着,他又瞪了眼陶氏:“杵在这干啥,还不去照看着梅儿!”
躲在外头听墙角的江桃枝儿忙躲进了房间,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就说云守礼不会这么好心,原来是怕被大户人家的公子们瞧着老太婆苛待她们娘儿几个,会给他脸上抹黑!
不过,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这个结果是她想要的。
终于,终于不用在受这老太婆的磋磨了!
这边儿云守礼跟云老汉进了屋,云老汉就去看桌子,云守礼淡漠地瞥了一眼他爹,就道:“爹,您别看了,桌子没事儿,我就是想单独跟您说事儿。”
云老汉在椅子上坐下,就疑惑地问:“啥事儿啊?”
云守礼苦笑道:“爹,我娘啥人您是明镜儿的,为了儿子的前程,这些日子可得把她看好了。”
云老汉忙点头道:“这个你不说爹也是知晓的,你就放心吧,实在不行,爹就把她送庵堂里去,左右不会让你丢人的。”
要不是考虑到陶氏是云守礼的亲娘,要是休了陶氏,对云守礼影响不好,他早就休了她了。
云守礼又从怀里掏出十两银子交给云老汉,云老汉惊讶地看着云守礼,问道:“老五,你这是做啥,你不是给了爹二十两银子了么?”
云守礼就道:“爹啊,人家柳老爷是给了我四十两银子,当着我娘我不敢说真话。
这银子您拿着,去牙婆哪儿买个干活儿的婆子回来,这往后家里的粗活累活儿可别让桃枝儿和柳枝儿干了。
大姐倒是可以帮着干点儿轻省的活儿,但也不能太苛待她了。
这江家两姊妹,咱们帮着样,可不能白养,像娘现在这么磋磨,不白瞎人了么?
她们两个还算是水灵,仔细养一养,还是能进大户人家当妾,即便是当个外室也成。
左右是江家的人,跟咱们家也无甚关系,可聘礼却是您老人家在收。
那能养外室的大家公子哥儿,能给您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