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你眼里可还有你爷爷,还有你五叔,简直是不孝!”
云守礼假惺惺地道:“是啊,侄女儿,你这可不对了,有好东西舍不得给我我能理解,可是我爹是你亲爷啊!”
方氏哪能容得他们说云娇,当即就变了脸色,丝毫不客气地道:“爹,你前儿才需要人参吊命,咋今儿就能吃冰了?
我可得去问问周郎中,问他是咋诊病的,是不是您老本来就没病,可他偏生要说你有病,好讹诈您老的银子!”
方氏这么一说,云老汉瞬间就哑火了。
他还能说啥?
前天还要人参就命呢,今天就要吃冰,实在是说不过去。
“那守礼还是你弟弟呢,就不能吃?”
方氏冷声道:“爹,您今儿来,就是为了说冰的事儿?那就不好意思了,咱们家的冰也不多!
那有客人上主人家要东西吃的道理?
云守礼可是童生,不是乞丐!”
方氏顿了顿。冷眼看着就要炸毛的云老汉,继续道:“还有,爹您身子骨不好,不能用冰,况且咱们家的冰也不多,也是用银子买的,爹想给老五用冰,就去县城给他买就是了。”
方氏一番话直接把两人噎得喘不过气儿来,那里还有还嘴的力气。
云娇三兄妹就在心里大赞方氏,特别是曹莲儿和云起庆,心里那叫一个解气,就在半年前,他们还受着老房人的各种磋磨呢!
偏生云娇这个时候,还故意跟他们添堵,用勺子舀了冰凉凉冒着寒气的西瓜汁,递到方氏嘴边儿,道:“娘,说多了话,快喝一口,又甜又凉,又解暑又解渴。”
曹兰儿和云起庆也心有灵犀地端起了碗,云起庆用勺子连着舀了好几口喝,然后赞道:“太好喝了,这大热天的和冰西瓜汁儿,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曹兰儿道:“大哥,你可不是做梦,只是半年前,咱们没分家的时候,连饱饭都吃不了一口,没补丁的衣裳都没有穿过一件。
现下忽然过得好了,还能吃上冰……”
曹兰儿边说边拿眼睛去瞟云老汉和云守礼,眉眼间全是嘲讽。
云老汉饶是有再好的定力,也坐不下了,腾地就站了起来,黑着脸道:“老五,走,咱们回去!”
云守礼本来就不是个能受气的人,今儿已经够装了,若是再待下去,他非得气死不可。
遂也就跟着云老汉走了。
等他们出了院子以后,曹兰儿就很奇怪地问:“这两个人是抽的啥风,就是为了来数落我们?
还是为了还找气受?”
云起庆也觉得莫名其妙:“这云守礼今儿跟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客气,也不知道肚子里憋着啥坏呢,二婶儿,娇儿,你们可得小心着点儿。”
云娇点点头道:“放心吧,不会让他占了便宜去!”
方氏也道:“不管他们,老的小的都没有好肚肠!你俩今天晌午就别走了,二婶儿给你们做好吃的!”
曹兰儿和云起庆忙应了。
方氏去张罗晌午饭,云娇他们就在屋里商量着冒菜店的事儿,同时把冒菜店消费满多少送冰镇酸梅汤的想法跟两人说了。
两人都拍手称好,可转念,就犯了愁,起庆道:“娇儿,这冰可是很贵的,咱们这么送,得亏。”
云娇却不以为意地道:“起庆哥不用担心,我二哥有制冰的法子,这冰会很便宜地卖给咱们!五文钱一斤,难道冒菜店用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