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镇第一有钱的富户才是。
瞧瞧他们三家的宅子,那简直就是用银钱堆砌起来的!
而且,现在,他们好多人都正受着三位老爷的恩惠呢,种着他们的地,干着他们家的活计,还卖给他们家菜……
大家立刻就劝起了云家昌和云守礼,说是一家人,血浓于水,甭计较这么多,伤了和气。
可是云家昌是铁了心要给三家人一个教训,不管旁人咋劝,都不松口。
瞧着劝不下来,不少靠着云娇家吃饭的族人,就默默地挪了地儿,站到了云家荣这边儿。
但还有不少族人本着民不与官斗的心思,留在云家桥这边儿。
这些人,都是家里颇有些田产的,是云氏宗族中相对比较富裕的人家,他们是想让自家田产挂在一云守礼的名下,从而躲避赋税。
冷眼瞧着变化,云守礼就站出来对这帮还是支持他们家的人道:“诸位叔伯放心,你们的田地尽管挂在我名下,我云守礼,只要你们一成收成。”
闻言,支持他的云氏族人当然惊喜不已。
可是,三个站在一旁还没交脱差事的衙役脸色就不好看了。
云闻言就笑出声来,她转头问云起岳:“大哥,咱们大业朝是禁止土地投献的吧?
这官差还在呢,他也太不把官差和朝廷放在眼中了吧?”
闻言,云守礼才反应过来,自己太得意忘形了。
他恶狠狠的瞪向云娇,那眼神恨不得立刻掐死她。
云家桥那帮人就慌了,他们想投献啊,赋税这么高,云守礼只收一成的收成,咋算咋合适。
于是,立刻就有聪明的道:“咱们哪儿叫投献啊,咱们是过不下去日子了,想要把田地卖给守礼!”
“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
云家昌忙顺着道:“你个丫头片子懂啥,就瞎咧咧,他们这是在卖地!”
云起岳冷笑道:“卖地,几位差爷可是听见他们说的是卖地不是把土地放在云守礼的名下?
我们这儿可还有不少人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要不要现在就去县衙在县令大人面前分辨分辨?”
三名衙役就道:“对,这位少爷说的对,咱们听得锃亮的,说的是挂名,不是买卖!还说了要抽一成的收成!”
感情当他们是空气啊,朝廷命令禁止的投献田地的事儿也敢拿到明面儿上说。
他们三个其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搞啥搞,收了文书让他们走就得了呗,非要留着他们在这儿装。
可现在说起投献的事儿,他们就又不急了,送上门来的把柄不要白不要啊。
这事儿可不敢开玩笑,云守礼忙过去把三名衙役拉到一边儿,断断续续一共每人给塞了十两银子,这三人才改口。
因着官差都改口说听见的是买卖,云家桥并云守礼这帮人才松了口气。
但大家对搞出这事儿的云娇和云起岳就很是不满意起来,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就充满着埋怨。
云家桥就对云守宗道:“大侄子,实在是对不住了,这宗族好不容易出个举人,是宗族的荣耀,是给祖宗脸上争光的事儿。实在是对不住了,今儿只能把你们从宗族里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