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嘭嘭……”
观音像直直落下,竟砸在陶氏的脑袋上,接着落地,摔的粉碎。
陶氏也没倒下,只是头和双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依旧呈跪姿,殷红的血从她的后脑勺上涓涓流淌而下。
她的唇诡异的上翘,也不知临死的时候,在想什么样的美事儿。
小丫头吓坏了,抖抖索索的伸手到陶氏的鼻翼下一探,哎呦老天,没气儿了!
两个门神般的汉子已经跑了过来,小丫头白着脸,惊恐的看向两人。
“老……老……老太太没气儿……了!”
两个汉子瞧了眼小丫头的样子,知道她是个不经事儿的,让她去禀事儿绝对不成。
于是一名汉子道:“我去禀告太太老爷,你们在这里守着。”
“好!”
小丫头都快吓哭了,咬着唇,白着脸点头。
小丫头不敢去碰老太太。
汉子又觉得自己是男人,主家老太太再不得待见,也是主家,就更不敢去动了。
结果恰巧今儿宅子里能做主的人都不在,等到那个汉子把在给云守宗办事儿的云守耀找回来的时候,陶氏已经僵硬了,呈跪姿,头垂着,后脑勺的血迹已经干在头发上。
云守耀的喉结动了动,他艰涩的开口,却没发出任何声音便闭嘴作罢了。
他上前去抱起陶氏,往她在佛堂一侧的小屋子走去。
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的场景,自他记事起,母亲陶氏好像就更关注自己的弟弟。
他老实,不大爱说话,性子闷闷的,从那个时候起,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亲娘更喜欢弟弟。
只是,每当吃饭的时候,他这个亲儿子还是能吃饱,就同父异母的大哥一家紧紧巴巴的,活儿干得多,可饭却吃不饱。
只因为,他们不是一个娘。
可是大哥很好,她娘不搭理他,只围着弟弟,后来是两个弟弟转的时候,总是大哥带着他,他被人欺负了,也是大哥去找人理论。
娘常说大哥一家是藏奸的,可是他怎么瞧也瞧不出来大哥一家怎么就藏奸了。
明明是善良得任由他娘欺负也不敢吭声的主。
他渐渐长大,也渐渐的有了自己的认知,瞧着自己的娘总是背着自己给两个弟弟塞肉包子,他要是去问一嘴就会被打。
刚开始他伤心极了,大哥瞧见他伤心,就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塞给他。
从那个时候起,他也学着藏口粮了,他娘虽然不舍得给他肉包子,但是粗粮却是要给够他的。
于是,他就常常偷偷的给两个饿得皮包骨的侄儿塞窝窝头。
那是大哥的儿子,爹能忍心,可他却不忍心让他们饿死。
就当给娘积德吧,少年时的他想。
可惜……
云守耀眼睛干干的,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他现在心里空空的,说是解脱吧,可心里却涩的发慌。
可说是伤心吧……似乎没有一定点儿这样的意思。
云守耀将陶氏放到床上,再拉被子盖上,转身出门后,又再次走进了佛堂。
他蹲下来一片片的捡起碎掉的菩萨像,喃喃道:“你的罪孽多到菩萨都原谅不了了么?”<span style='display:none'>gfbmmjD6vtLSaDjNAMr7x+cAJfrxmldLwH/ZzyO8z5GisJlPbdeDIGJfyq9N6ALntkPrNLIFSkmT6M4KHQWJrA==</span>
下人们就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没有人敢去打扰他,倒是老管家拿了个托盘跑过去对云守耀道:“老爷,放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