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拽着起庆的袍角,泪流满面。
云起庆抬头望天,深深的吸了口气,半响才把衣袍从她手中扯了出来。
他很是失望的看向张氏:“你二叔不止是休妻,他还卖子!”
“怎么可能?”
张氏根本就不相信云起庆的话,他二叔姑娘生了一堆,这张田都算是他的老来子了,他咋可能卖?
“你不信可以去问你的好二叔,这事儿是他请亲口对起祥说的。
另外,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起祥也好,我们云家也好,都没把你二叔放在眼中!
没有人对他做过什么,他的生意垮掉了,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能没有关系呢,外头的人都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了他二叔得罪了云家,谁又敢跟他做生意?
看着决然离开的云起庆,张氏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侍女忙来搀扶她,她身边儿的管事嬷嬷就劝她:“太太,要我说,您怎么能为了您二叔跟大老爷犟呢?
您也有一家人,您还有几个孩子。
云家就算是没有纳妾,没有养通房的规矩。
可男人到底是男人,您这样把大老爷推走了,这一来而去的,夫妻的情分就淡了。
说句不好听的,亲家二老爷的事儿……真是做的不地道。
这样狠心的人,连亲儿子都能不要的人,他那里能有心?
您还是想着点儿自己个儿的儿女,好好将养身子,别再为亲家二老爷的事儿操心了。
亲家太太也跟您说过,让您甭管他的事儿。”
张氏闻言就呜呜哭了起来:“我咋知道他连孩子都卖了呢?
要是当初我没同意二婶,就没有这回事儿,是我害了田哥儿!”
这嬷嬷瞧她还是钻不出牛角尖,也就不再劝了。
劝多了也没用,她也听不进去。
结果到了下午,就有婆子来搬婷姐儿的东西。
那婆子跟张氏道:“大太太,大老爷瞧着您精神不好,吩咐奴婢把小姐的东西搬到老夫人那里去,老夫人帮着照顾小姐。
另外,大老爷说了,会跟大姑奶奶讨个宫里的嬷嬷来教导小姐,请太太放心。”
婆子也就是来禀报一声,婷姐儿的东西已经有人在搬了。
张氏闻言整个人都不好了,眼泪跟开闸的洪水似的,哗哗的流。
他咋就这么不念夫妻情面?!
不过就是自己帮着二叔求了几句情,他何至于连女儿都不要自己养了?
这是云起庆对张氏彻底的失望了,怕她教导不好女儿,索性把女儿送到赵氏屋里养。
至于儿子,三个儿子现在都在外院儿,跟着他,倒是无妨。
张氏伤心痛苦之下,就又病倒了。
云起庆就派人去将张氏的母亲请了过来,请她陪着张氏,开导张氏。
在云起庆看来,自己的老丈母娘还是个脑子清醒的。
张氏的父亲张全兴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气得要死,当即就跟张老爷子说,从此不会再认张全旺了,这家伙,这是要祸害死他闺女! 他这个二弟,在槐树村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来了辽东赚了钱,整个人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