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岳将自己易容得相貌很是普通,可即便是这样,公羊雨还是一眼就看上了他,中原人彬彬有礼的样子真的比他们寨子里的糙汉子温柔……好看。
“哈哈哈哈……”公羊塑摸着脑袋大笑起来:“让您见笑了,我就是一粗人,倒是小女曾经跟着一位来岛上隐居一段时间的先生学过几个字。”
“族长真性情。”云起岳笑道:“这些是方某的心意,还请您不要推辞。”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丝绵布是好东西啊,人家老远儿带过来,他咋好推脱!
“族长,这些驱蚊药还是算了吧,我们南诏的蚊虫……中原的驱蚊药怕是不成。”
这时,站在公羊雨旁边的一名青年男子就开口道。
“海生!”公羊塑沉了脸,这小子平常倒是很靠谱的一个人,这会子怎么就分不清轻重了?
东西不好拿回去扔一边儿就是了,干啥嚷嚷出来让客人下不来台。
贝海生道:“姑父,我只是实话实说。”
“表哥……”公羊雨语带埋怨,转头,她就跟云起岳道歉:“方先生,我表哥也是心直口快,您别介意。”
云起岳淡淡一笑:“无妨,这些东西也是我们德福行贩卖到南诏销量比较好的,有没有效用族长拿回去试试便知。
若是没什么用,扔了就是了。”
云起岳一行人被带到了公羊族的寨子里,寨子避开了海岸线,隐藏在岛屿的一处小山谷里,位于丛林的边缘。
公羊塑腾出的房子云起岳让乌响的人住了,而他们这边儿则选择了一块地势比较高的地方就地扎营。
“哼,这人是瞧不上咱们吧。”一群青年人堆里,贝海生就很是不满的道。
“哎……他这一来,又要折腾我们族人,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汉人,说不定进林子会连累我们折损族人。
真希望他们刚进林子就会被吓着退出来,这样我们也不用为一个外族人冒险了。
那箱子布匹是好东西,可那一箱子破药算什么?还不如给银子呢,又要我们帮他卖命,又舍不得出银钱……”
这帮人都远远的瞧着云起岳的人动作流利的砍树扎营,心里也有了不满,听贝海生这么一说,一个个的心里的火气就腾腾的往外冒。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来送死的汉人么!那些个破东西,谁稀罕!”
“别瞎说,他可不能死,雍王府的人说啥难道你就都忘了?”
“不让他们死可以,不过咱们可以让他们吃点儿苦头,让他们早日从葫芦岛滚蛋!”
“要不咱们夜里就……也要让他们知道厉害,早早的滚出葫芦岛!”
“这主意我瞧着行。”
“记着把毒牙给拔了,别真咬了人。”
众人商量起来,贝海生没有参与,不过心里却得得意起来,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这个姓方的一来,表妹的眼睛就没从他身上挪开过。
虽然族长说必须要保证这个人的生命安全,但是……总能让他吃点儿苦头,让表妹看看他的狼狈样。
不成,还是得死几个人,要吓唬他就得吓唬个狠的。
贝海生心里有了计较,就对这帮小伙子道:“你们可别瞎整,这方老板可是有来头的,得罪了他,万一雍王殿下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
一名小伙子拍着他的肩膀道:“行了,我们说着玩儿的。”
贝海生不放心似的又叮嘱他们:“你们别乱来啊,等进了林子,他们自然就知道轻重了,绝对会吓尿的。
所以,现在你们可别出什么幺蛾子。”
“海生哥你放心吧,我们说笑呢,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睡吧!”
贝海生这才转身离开,小伙子们走得慢悠悠的,等贝海生走远了,有人就朝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胆小鬼!”
“别管他,咱们子时二刻在这里集合,你们几个去抓几条毒蛇,记得拔牙。
我们几个去收集些无毒,但又能让人浑身肿痛的虫子来。”
“好,就这么干!”
这帮人散开了之后,一名浑身包裹严实的斥候才从附近的树上跳下来,借着夜色的掩饰,潜行到了云起岳的营地。
“东家,他们商量着子时二刻要来咱们营地放虫子和拔了牙的毒蛇……”
“嗯,知道了!”云起岳让伺候退下,就跟白杨道:“吩咐下去,晚上看见他们就当不知道。另外,在营地周围两丈之地撒上驱蛇粉……
至于虫子……等这帮人放了虫子之后,值守的人就可以迅速喷洒灭虫药剂。”
这些东西,是他来南诏之后,娇儿派人送来的。 公羊族的人跟海鹰帮的蛊奴又不一样,蛊奴是奴隶,有卖身契,可是公羊族却是小葫芦岛的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