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算是服了。
人能活得这么不要脸,也是种大境界,大本事,不是?
纨绔们瞬间就激动了,瞅着那样子,如果不是他们今儿被她揍得还疼着,就要冲上楼抱她了!
元泽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和底下那些痞子们有些形容粗鲁的笑骂调侃发呆。
银灰色的眼底闪过异样的光芒。
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忽觉得,西天妙境,虽大欢喜,大自在,但这烟火人间,也极好。
三日之后。
五月初二,己巳月辛丑日。
冲鼠(戊子)煞北。
宜出求嗣、开光、订盟、纳采、解除、动土、起基、进人口。
忌出行,安床、上梁、裁衣、入宅、嫁娶。
天色一片阴沉,暴雨如倾,街上早没了原先的繁华,偶尔见有人影裹着雨布匆匆而过,依旧被淋了满身。
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湿淋淋的人影站在门前。
秋叶白搁下手上的老黄历,扯了条早已备下的大布巾子迎了过去。
“怎么样?”
宝宝接过布巾子一边擦头发,一边摇摇头:“四个出城的城门全部都有人把守,查得很严,水路码头上看似松懈,但是大部分客船都歇着,只少少几艘船还载人,但我细细观察,上面的船夫全部都是会武艺的。”
看那撑船的样子也就知道他们心不在焉,眼神却极为警惕地观察每一个上船的人。
秋叶白挑眉:“是梅苏让人在那里布下请君入瓮的陷阱?”
自打那日纨绔们惹出了轰动整个南岸的‘布粮’事件,又毫无顾忌地冲上茶楼和她打了一架之后,她就知道梅苏的人迟早会跟狗似的盯上来。
所以原本想着当日等着纨绔们休养一番,然后第二日一大早就分批次离开南岸。
但是却不曾想到,没有等到第二日,当日夜里,去定船的门人就来禀报,气氛不对,四个城门都有官兵戒严。
及至第二日就明显地查验出城非常严格,无路引、或者无地保文书证明的人都被挡下。
秋叶白、周宇、还有元泽的画像被制成缉捕令四处张贴,道是抓捕无恶不作、采花杀人的江洋大盗。
周宇气得厥倒,大骂这简直是颠倒黑白,栽赃朝廷命官。
他们一时间无法出城,另外再行商议办法,但是接下来的这两天风声却更紧了。
还有官兵、地保挨家挨户地发放通缉令,要求看见可疑之人速速上报。
当初宝宝带着这一批纨绔们也是分批进的城,租下的地方原本就是藏剑阁在这里的产业,看似只有一处院子,其实附近几处院子都和这里相通联。
他们龟缩在此处,虽然暂时还算没有大危险,可谁都知道,再呆下去,局势只会变得更恶劣。
“今日看样子真是不宜出行。”秋叶白瞥了眼桌上的黄历,随后却忽然道:“让大家准备一下,等雨停之后分开行动,我们先领着一批人走,其他人都留在城内,每次结伴而行之人不要超过五人,要扮作什么人,让肥龙和大鼠他们自行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