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初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懒懒敲着扶手,冰凉的节奏,似催促人性命的鼓点,在这样冰寒的天气里,梅苏浑身僵硬地站着,鼻尖却一点点地浸润出汗珠来。
“殿下政务繁忙,刚刚从皇帝陛下的寝宫出来,梅大公子如果再无法决定的话,就请上步辇罢。”双白妙目含笑,说出来的话却异常地冰冷。
梅苏一握拳,却没有转身,也没有答话,最终他有些艰难地双膝一曲,跪在地上:“草民对殿下如有冒犯,还请殿下恕罪,但是草民姿容鄙薄……”
“来人,请梅大公子上步辇。”百里初忽然淡淡地打断他。
梅苏一惊,看向那些冲着自己走过来的鹤卫,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秋叶白:“秋……”
秋叶白一直默不作声地站着,见梅苏转头看向自己,她垂下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的光,真是任性又奸诈的家伙。
不过没法子,谁让她动心的人是他!
随后她便径直向百里初走了过去:“殿下,微臣也已经许久没有得见镜湖之美,若得幸与殿下同行,实为荣幸。”
梅苏在秋叶白走过自己身边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伸手一把扯住了她的衣摆。
秋叶白看了他眼底的痛色一眼,两人四目相对,秋叶白微微颦眉:“放手。”
梅苏清浅的眸子一片冷凝,却并没有松手。
她直接一伸手,指尖凝了气,淡漠地直接一挥,内气为剑,直接划断了自己衣袍的一角。
随后,她径自越过梅苏,迎着双白欣慰的眼神,扶着他的手臂上了步辇,撩开厚厚的华美幔帐,走进那一片幽暗和冰凉的空间里。
栖在软枕之间的红衣魔美人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上来,随后伸手一把将她拉下来,顺手撩下幔帐。
“起驾!”双白扬声道。
华美的布辇在一干鹤卫们的簇拥下动了起来,浩浩荡荡地前行,消失在宫道的远方。
只余下一道宣旨太监冰冷的声音:“梅苏冲撞摄国殿下鸾驾,身虽负过,却不知自省有负皇恩,失礼人前,且在宁巷跪上三个时辰,静思己过。”
秋叶白听着外头小太监那把尖利的声音,她忍不住摇头轻笑:“刻薄寡恩。”
“怎么,心疼那位江南烟雨一般的美公子了?”百里初幽幽凉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有些没奈何地微微向后靠了靠,几乎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方才觉得他拦在腰上的修臂没有紧到让自己没法呼吸:“殿下这醋吃得没道理!”
感觉怀中的人儿这般‘主动’,百里初的心情似才好了些,他抓了她的柔荑来把玩,似笑非笑地道:“本宫若是不讲道理,你以为梅苏今儿还有命出宫门?”
她也懒得挣扎,反正这幔帐垂下来,外头也看不见,便道:“殿下不过是想让他痛苦罢了,看着手上的偶人痛苦又无力的模样,认清楚自己的无能。”
对于梅苏这般看似谦逊温柔,实际上心比天高的人而言,方才那样的‘抉择’无异于是一种巨大的折辱,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如果不是方才她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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