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才在,若是真言宫没了,国师自然也没了,想必他一定会明白这个意思。”
真言宫是国师的出身之地,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管国师再怎么不受控制,他是国师一天,就与真言宫息息相关。
“国师不要妄想他能从真言宫摘出去,唇亡齿寒!”襄国公看着太后意味深长地道。
太后迟疑了片刻,随后眼中立刻冒出锐光来,脸上露出了笃定而阴冷的笑来:“没错,若是哀家的真言宫保不住了,那么这位国师的日子就一起到头,为真言宫陪葬。”
襄国公出门的时候,略松了一口气,他回眸看向永宁宫的宫殿,叹了一声:“凤娘,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送他和罗医正出宫的董嬷嬷闻言,苦笑了一声,也就是这位国公爷,才敢这么说太后老佛爷。
但是,谁又能否认不是呢?
老佛爷已经是日薄西山了。
“是了,老佛爷用的那药是什么东西?”襄国公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总觉得太后的那个状态有些古怪,而她闻着的香粉,看起来更古怪。
“那是燃灯师太奉上的东西,道是有定惊安神的作用,太后老佛爷很是喜欢。”
董嬷嬷见襄国公问起,便知道他怀疑什么,笑着道:“那东西是天竺进贡的好东西,罗医正早已查过,确实是上好的药粉,没有什么问题。”
“嗯,没有问题就好。”襄国公看了眼罗医正,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虽然他一直不屑贵为太后的妹妹竟然宠幸一个家奴,简直是直降身份,但是如果不是从杜家出去的家奴,有一手顶尖的医术,又怎么会对自家人忠心耿耿?
罗医正垂着眸子,淡漠端方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神殿
一盏幽黄色的灯在墙壁上挂着,烛火轻轻晃荡,照亮一道地提着青灯的雪白修影。
白衣、白发在这样的夜里看起来异常地渗人,他行进之间的步伐如行云流水,白色的袍子掠过地面,没有带起一丝灰。
他似乎根本没有动过脚,便已经飘然掠过幽深向下蔓延的长廊,向地底而去。
不久之后,那长廊一转之后,便是一片开阔的房间。
那是一处宽阔的地下囚室。
若是仔细看,便能发现前些日子天宁寺爆出来血腥秘闻的那间地下室的布局与此处一模一样。
墙壁上同样挂着各种可怕的诡异刑具,泛着冰冷森然的光芒。
而不同的是,那些牢笼里,只有一个关着人。
站在门前看守的鹤卫见了来人,恭恭敬敬地抬手一揖,随后便退开来,悄无声息地隐没在另外一扇墙壁之后。
地下囚室内便只剩下了他和笼子里的人。
牢笼里的人不断地抽搐着,仿佛极为痛苦和难过,肢体扭曲出古怪的角度,几乎是人肢体不应当扭曲到的位置,让人看着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