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子娘蹬蹬蹬后退两步,搞半天原来还是彩霞的问题。
这小妮子真是个害人精,走到哪儿,哪儿寸草不生,跟着谁,谁没好日子过。
“那你说,该怎么解决?”憨子娘怒道。
“赶她走!或者跟她分开,不能住在一块,还有,和她切断任何关系,不能婆媳相称,不能母女相称,要不然过不完年,你同样会死……。”
三婶纯粹是胡说八道,就是为了忽悠憨子娘的钱。
可老太婆都要吓懵了,她还不想死。
考虑再三,她终于下定了决心,丢给三婶二十块钱,气势汹汹回到了家。
走进门扑进西屋,她抓起彩霞的行李,铺盖啥的,统统往外扔,呼呼啦啦扔一地。
傍晚,彩霞从窑厂回来吓一跳,不知道老婆子发得哪门子疯?
“哎呀娘,你这是干啥啊?”女人赶紧阻拦。
“死丫头,你给我滚!你不是我闺女,我也不是你娘,咱俩没关系!从今以后,大路朝天各不相干,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老婆儿根本不让女人进门,将她的铺盖呼啦啦扔上了大街。
“娘,你这是要赶我走?闺女哪儿得罪你了?”彩霞迷惑不解。
这段时间她对老婆子可好了,床前尽孝,端汤端药百依百顺,跟亲闺女一样,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她。
“死丫头!你害死俺儿子不够,又想害死我啊?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憨子娘要把彩霞赶出去,跟她彻底切断关系。从前的恩怨也要跟她一笔勾销,儿子的仇也不报了。
她根本不敢靠近她,甚至不敢恨她。谁跟伯虎星一般见识,除非活得不耐烦了。
彩霞的被褥被憨子娘扔出来,全村的群众都看到了,所有的乡亲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他们不敢上来劝架,甚至不敢跟彩霞说话。女人是伯虎星的事儿,几个月的时间在山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人声鼎沸。
人人都怕死,不敢跟她做朋友,甚至话都不敢说。
平时,乡亲们看到彩霞迎面走来,立刻扭头就跑,大多数人进门就上锁,害怕跟伯虎星搭上关系。
彩霞在三十里铺早就被孤立。女人没办法,眼睁睁瞧着憨子娘将她所有东西扔上大街,关闭了院子门。
她没有生气,表情很平淡,默默收拾了被窝。不知道该上那儿去,村里没有一个人帮她。
女人在这儿没地,没房子,当然也就没有口粮,只能流离失所。
她抱着被窝从大街的这头走到那头,那头又走到这头,静悄悄的山村一个人也没有。
不是没人,是所有人老远看到她,一溜烟就跑光了。
彩霞没办法,只好再次回到砖窑厂的窝棚里,去找老范。
“范叔,我没地方去,娘把我赶出来了,只能回砖窑厂,要不然我要睡在野地里。”
“彩霞,要不你还回三十里铺吧,我给你找一处老宅子,你自己住,没事儿的时候帮我照顾憨子娘,她一个人太苦了。”老范也在赶彩霞走,不想女人在砖窑厂。
从前,他不相信伯虎星的传说,现在儿子死了,老相好的病病歪歪,由不得他不信。
彩霞在砖窑厂,砖窑厂早晚会倒霉,自己也会倒霉。可放她走又舍不得,毕竟女人欠他两万块。
“范叔,可娘不待见我,全村的人都不待见我,咋办?”彩霞问。
女人的声音里没有无奈,她连无奈的资格都没了。
“不待见,你就少跟她见面,过自己的日子。”老范说。
“可我没吃没喝,咋办?”彩霞又问。
“放心,吃的喝的有我供给,你也别在砖窑厂干了,我给你找个新的工作。”老范终于开始赶女人走了。
“你让我去哪儿?”彩霞问。
“距离咱们这儿不远处有个罐头厂,你去哪儿干活吧,我跟哪儿的经理关系不错。”
“范叔,你也不要俺了?彩霞到底做错了什么?”女人木纳地问。
“你啥也没做错,错的是命……放心,在罐头厂你一样会干得很开心。”
老范已经跟罐头厂那边取得了联系。他没按好心,跟那边的刘经理有过节,面和心不和。两家从前有世仇。
既然彩霞是伯虎星,他打算把女人安排进罐头厂,祸害刘经理一下。
瞧你小子能不能招架伯虎星?祸害死你才好呢?
彩霞怎么也想不到,老范竟然把她当成了击败对手的工具。只好点点头答应了,跟着老家伙又回到了三十里铺。
老范在这儿帮她找了一座旧宅基地,上面有座陈旧的破房子。
从此以后,彩霞仍旧住在这儿,一住又是一年多。
直到杨进宝收购罐头厂碰到她,命运才发生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