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跟着狼叫声一起尖叫:“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还担心杨天赐被狼咬伤。
直到男孩慢慢从狼身上爬起,冷笑一声擦擦汗,淼淼仍旧没有反应过来。
杨天赐抬腿踢了踢狼,手里的匕首在滴滴答答淌血。
“孽畜!跟我斗,你可嫩多了……!”然后他挥刀而上,咔嚓一下就把狼的脑袋切了下来,整个狼头跟身体脱离。
接下来他抬手一挥,嗖……!狼头化作一条弧线,直奔那条坐在地上的狼砸了过去。
扑通!狼头叽里咕噜在那条狼的前面打了几个滚儿。
杨天赐怒喝一声:“还不滚?再不滚!它就是你的下场!!”
他把狼头丢过去,就是为震慑那条狼,让它知难而退,这叫敲山震虎,又叫杀鸡给猴看。
果然,蹲在地上的那条狼打个哆嗦,吓得脖子一缩,吱吱两声抹头就跑,好像一阵黄风,眨眼不见了踪影。
最后,杨天赐才蹲下,把这条死狼的皮给剥了,别的东西不要,只是切下了四条狼腿。
有这四条狼腿,足够杨天赐跟淼淼饱吃一顿,走出戈壁滩了。
这边收拾完,那面的淼淼还没明白过来。
她瞧着杨天赐熟练地薄皮,熟练地肢解死狼,弄得哪儿都血糊糊,早吓得魂飞魄散了。
“姐!你咋了嘛?过来帮忙啊……。”男孩招呼道。
“啊——!天赐,好吓人!你竟然杀了它!还要吃它的肉?”淼淼战兢兢呼叫道。
“是啊,我不杀它,它就杀我!它死好过我死啊?咋?你想死在大漠里?”
“不不不!天赐,你太残忍了……这太血腥了!”
“血腥个屁!别忘了我爹开的就是饲养场,肉联厂宰杀的就是牲口,肉联厂那些工人叔叔,比我弄得血腥多了,想不到你胆子这么小。”
杨天赐在嘲笑她,真是少见多怪。
他宰杀野狼的本事不错,一点也不次于爹老子。门里出身,自会三分,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儿子会打洞。
小时候,天赐就不断去肉联厂看那些叔叔们宰杀牲口,早就习惯了。
一头活生生的猪,牛,羊,几分钟不到就被杀了,半个小时不到,就被做成肉食,端上餐桌了。
而且肉联厂宰杀牲口用的是流水线,一分钟可以杀死几十头猪,都是机械化。
这种活儿看起来残忍,其实一点都不血腥。所有人餐桌上的猪肉,牛肉和羊肉,都是这么来的,见怪不怪了。
可淼淼没见过啊,女孩子怕血,好像天赐杀死的不是狼,而是她自己。
活蹦乱跳的一条狼,就这么被男孩刺中脖子,剥皮肢解,那该多疼啊?
卸下四条狼腿,杨天赐没有歇着,赶紧捡拾干柴。很快,一堆篝火升起,它利用树枝串上一块狼肉,放在火堆上烧烤。
于是,整个戈壁滩就泛出一股扑鼻的烤肉香气,让人醉迷。
一块肉烤好了,杨天赐首先递给淼淼,说:“姐,来一块呗,很香的……。”
“我不!你拿走,拿走!”淼淼还是很害怕。
“你到底怕啥啊?这是上天给咱俩的美味啊,比汉堡包还好吃呢……。”杨天赐很无奈,女孩被吓怕了。
“你拿走!拿走!吓死人了……。”淼淼不但不吃,身子还一个劲地向着石头的背后缩。
“没口福,随你的便……。”说完,男孩坐地上吭哧吭哧撕咬起来。
一块肉吃完,他还擦擦嘴,说:“要是有口酒,就更好了……。”
淼淼战兢兢问:“天赐,你……这是第几次杀狼了?”
杨天赐说:“第一次,从前我没杀过,但是杀过鸡,杀过兔子,每年的冬天,爷爷都带我去打猎,能打好多野味呢……。”
“那你咋会杀狼的?”女孩又问。
“很简单啊,其实狼跟猪样一样,都是一个脑袋四条腿,这有啥难的?”
杨天赐绝不是吹牛,家里开那么大的肉联厂,宰牲口都不会,出门人家会笑话,给爹老子丢脸。
“那你的本事是从哪儿学来的?”
“我爹教的啊,飞刀李伯伯也教过我,有时候跟着爷爷上山打猎,天晚了回不来,我们就是这样剥黄鼠狼的,露天烧烤,味道可好了……。”
“你懂得可真多……。”不知道为啥,淼淼觉得男孩好英武。
赶上别的孩子,瞧见狼就吓尿吓屙了,裤子都要尿湿几条。
可杨天赐不但不怕,反而迎难而上,瞬间战败恶狼,不亏是进宝叔叔的儿子。
“天赐,老师说狼是国家保护动物,你杀了它,难道不怕坐牢?”女孩接着问。
“扯淡!难不成我眼巴巴瞅着它咬死我?老子是正当防卫,杀得有理……。”
“可狼是有生命的,进宝叔说狼是大山的灵魂,应该尊重它们……。”
杨天赐说:“它不咬我,我当然不会杀它了,我不是不尊敬狼,爹还说这是大自然的规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碰到我,也算它们命不好……活该!”
小家伙再咬一口狼肉,屁颠屁颠吃得很香。
那样子好像一头嗜髦饮血的怪兽,看得淼淼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