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可怜的妹妹。
“恩……好吧,俺听你的,将就一晚上。”淼淼没办法,只好松开了他。
旁边的小凤瞅着他俩亲密的样子,女孩惊讶了,说:“天赐哥,你没羞,没羞,竟然进女孩子的房间,丢人了……。”’
杨天赐说:“啥丢人了?咱们还都是孩子嘞。”
小凤说:“就是丢人了,就是丢人了,你想瞅人家不穿衣服的样子……小流氓!”
小凤的脸红到了耳朵根,觉得男孩瞅到了自己的身体。
杨天赐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担心出事儿才进来的。那我走,好吗?”
既然发现淼淼没事儿,他只好离开东屋,回到了拆房。
就这样,屋子里只剩下了小凤跟淼淼。
小凤咯咯咯笑,说:“淼淼姐,你跟天赐哥是两口子?”
淼淼道:“别瞎说,俺俩还没成亲嘞,长大了才是两口子。”
“喔,那你就是新娘子了?”
“恩,嫁给天赐那天,才是新娘子。”淼淼的回答很幸福。
“哇,我也想当新娘子。”小凤脱口而出。
“噗嗤!小豆芽子,你才多大啊?就想当新娘子?”淼淼笑了。
“就是想当,就是想当!”想不到小凤很倔强,竟然跟淼淼吵。
“好好好,当!长大了当,姐姐不跟你……抢。”淼淼没办法,只好哄她。
小凤太小了,她才十二岁,啥都不懂,就已经担起了大人的职责。
真是跟红灯记里唱的一样:提篮小卖拾煤渣,担水劈柴也靠她。里里外外一把手,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
山里的孩子大多都这样,贫穷压制了他们的想象力,勤劳是她们的天性,善良是她们的本分。
暗夜里,淼淼抚摸着小凤的头发,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她当初也跟现在的小凤一样,睡的是土炕,吃得是红薯稀饭。
哎……谢谢进宝叔啊,没他,就没有淼淼的今天。
淼淼甚至嗅到了小凤头发上的味道,泛出一股臭味。而且立刻感受到小女孩的头上有虱子,还有虮子。
立刻,她又大叫起来,说:“小凤,点灯,快点灯啊。”
“咋了嘛?”小凤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赶紧起来点上了油灯。
“你头上这是啥啊?咋恁脏?”淼淼问。
“俺头上咋了嘛?”
淼淼赶紧端过油灯,仔细一瞅,还真是,小凤的脑袋上白乎乎一片,上面到处是虮子,还有虱子,在来回爬啊爬。
“啊?你……多久没洗头了?”淼淼问。
“不知道,上次是去年八月十五的时候洗的。”小凤回答。
“啥?八月十五到现在都半年了,你都没洗过头?”淼淼吓坏了,一下子躲出去老远。
“姐,你嫌弃俺脏嘛?”小凤问。
“那你为哈不洗头啊?”
“没水呗,俺们这儿吃水困难,每次吃水,都要到十五里外的河边去挑。”小凤无可奈何说。
“苍天!”淼淼终于明白了,不但小凤脏,他爹娘也脏。
刚才进门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家脏兮兮的,感情他们半年都不洗澡,不洗脚,有时候脸也不洗,可不就生虱子了嘛?
“姐,你咋了?”小凤又问。
“没事,没事,睡觉,明天开始,让你天赐哥去挑水,回来姐帮你洗头。”淼淼打定注意,明天早上起来,一定要帮着小凤弄头发,要不然她的脑袋就成虱子窝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天刚亮淼淼就起床了,来到柴棚里唤醒天赐,要男孩去打水。
杨天赐没有拒绝,拎上小凤家的两个水桶走了。
他是早上七点钟离开的山村,九点半才回来的,就是去了昨天走的那座悬索桥边。
他来回攀岩了近三十里的山路,上下了天梯崖,两桶水打回来,都要累死了。
而且两只桶都不满,路上撒了不少。
这个时候,淼淼才弄了点皂角,帮着小凤洗头。
山村里穷得洗衣粉都没有,大多用皂角。
帮着女孩洗了头,刮干净了脑袋上的虱子,洗了脸,然后淼淼又弄两条红头绳,帮着小凤扎了两根小辫子。
这么一拾掇,小凤就漂亮多了,一对大眼活灵活现,小脸蛋又圆又嫩,张嘴一笑,满口的小白牙。
那一刻,杨天赐呆了,他惊为天人,想不到小凤这么好看,好像天上的童女下凡。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整个心就荡漾了一下。
就是小凤的爹娘走出门,猛地看到丫头,也吃一惊:“呀,这是哪儿来的俊丫头?”
“淼淼姐帮俺打扮的,爹,娘,你们看展样不?”女孩乐颠颠显摆道。
两口子赶紧点头:“展样,展样,跟城里小姑娘一样俊,淼淼就是手巧……。”
两夫妻叹口气,觉得亏待了闺女。小凤本来就好看,只是生活在了农村。
如果生活在城里,她何尝不是一个俏丽的小公主啊?
是自己没能耐,把孩子耽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