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云这才眨了眨眼,装出醒转的样子:“咦,好端端的,我怎么睡着了?”
古老大呵呵笑道:“哦,缩地成寸就是这样的。最初几次,都容易睡着。多经几遭,习惯之后,才不会睡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沈云自然不会点破。
旁边,古老二将话题岔开:“沈兄弟,我们到永安县城了!”
“是吗?”沈云难以置信的四处张望。
没错,他们四个正站在一个小山头之上。永安县城的东城门在望。黄昏的最后一缕余晖笼罩着它,金灿灿的。
世上真有如此神奇的术法!是仙术吗?他惊讶不已。
“沈兄弟是要进城吗?”古老三望了望城门,“城门还未关,现在来得及进城。”
沈云连声道谢,与他们三兄弟作别。
“沈兄弟,莫客气。”古老大笑嘻嘻的叮嘱道,“此术是有时效的。一经启动,时间和地点都不可再更改。沈兄弟莫忘了,后天正午时分,千万要再来这里。免得误事。”
“是,知道了。”因为时间充足得很,所以,沈云并不急着赶往郑家庄。下了小山头后,他按原计划进了城。这样做,也是防着古氏三兄弟跟踪。
和以前一样,永安县城仍然收“城门税”。为方便弟子们外出,鸿云武馆在开馆之际,便为新弟子们统一办理了良民路引。沈云拿出新路引,一个子也没花,顺利的进了城。
城里实行宵禁。是以,当务之急是要解决夜宿的问题。担心身后有“尾巴”,不好去陈家米铺找陈老爷他们,沈云只能投店。
将近一年没有来过,永安县城变化挺大的。最明显的就是,街上又开满了各种店铺。很多铺子装扮得光鲜亮丽,看着象是刚装修过的。看来,和省城一样,这里也差不多摆脱了兵祸之乱,恢复了往昔的繁荣。
将近宵禁,大多数的铺子开始打烊。沈云不敢再耽搁,走了半条街,看到前面有一家叫做“东升客栈”的,门脸新,收拾得干净,便快步走了进去。
“呵呵,沈兄弟心眼不少哇。这是防着我们兄弟仨呢。”小山头上,古老大手捧那枚黑色铁圆盘,撇了撇嘴。
古老二和古老三也都在盯着他手里的圆盘看。
如果沈云在这里,定会目瞪口呆,旋即又懊恼不已——他自以为得计,却不想古氏三兄弟根本就没有把他当成真正的危险。
因为他会看到那黑色的铁圆盘俨然象是一面小圆镜,而他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无比清晰的显现在其中。唯一的不足之处是,没有声音。
也就是说,此时此刻,古氏三兄弟象是隔着一块水晶石看沈云一般,对后者的行踪了如指掌。
看到沈云提了桶热水,倒进杨木圆浴桶里,古老大笑嘻嘻的念了声“收”。
白光一晃,黑铁圆盘上的画面消失了。
“二哥,沈兄弟真是我们要找的人?”古老三抬头问道。
古老二叹了一口气:“希望是的。”
“天帝老爷保佑,沈兄弟就是的。”古老大满怀希翼的看向夜幕下的永安县城,“我们找了快十五年,头发都快等白了。”
一直以来,他们兄弟三个拿人银财,替人寻物寻人。在江湖上,晓有名声。没有人知道,这其实只是他们的幌子。事实上,他们兄弟三个自己也是在找人。
他们要找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不知道高矮胖瘦,姓甚名谁也是未知。
他们仅知道的一点线索就是,要找之人有可能会知道的四样本事。
而沈云恰好符合其中一样:擅长用药,又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的神针术。
并且,他的言行举止和心性,也很是符合他们的预想。
唯一让他们拿不定的是,沈兄弟和他们仨一样,也是凡人。
但是,总的来说,十五年来,他们没有碰到比沈云更符合条件的了。
所以,这一次,他们定会将人给盯紧了。
再说沈云。他见身后并无“尾巴”,以为古氏三兄弟没有尾随而来。于是,第二天早晨,退了房间,直奔陈氏米铺。
结果,他晚去了一步。铺子的大门上贴着红封,并写明,东家回乡过年了,暂且歇业,来年正月初六开铺。
看样子陈老爷他们去郑家庄与洪伯他们一起过年了。沈云没有再多逗留,在集市里挑了几样伴手礼,急匆匆的出城,去郑家庄。
哪知,他赶到郑家庄,又扑了个空。
好在他与庄子里的两家佃户都熟得很。他们告诉他:“洪伯他们父子两个随亲家老爷一起回乡过年去了。先前,洪伯收到您的信,知道您考上了省城的大武馆,高兴得摆了酒。他打听到,大武馆会放年假,猜着您要回来,便推迟了行程。他一直等到前天,实在不能再等了,才和亲家老爷走的。”
“扑哧——”,五里外的一个密林子里,古老三再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年下的,沈兄弟的运气可真够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