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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摆手:“无妨。官道又不宵禁。今晚,我就寻个驿馆歇下。运气好的话,还能碰到天宝兄呢。”
沈爷可是小小年纪孤身一人从菱州千里迢迢赶到仙都的能耐人。老罗没有再多说:“城外不比城内,您要多加小心。”
“知道了。”沈云下了马车,快步上了官道。
这时候,官道上已经绝了人迹。沈云施展“穿云步”,沿着官道疾奔,到了天完全黑掉的时候,他已出仙都百来里,途经三个驿馆。
仍然没有洪天宝的消息。
当晚,他歇在了第三个驿馆。
第二天一大早,他继续往前找人。又走了一百来里,完全出了仙都的地界。还是没等到洪天宝。
不好再往前找了。
因为出仙都的官道在这里分作三条。其中,有两条都能通往菱州。洪天宝写了两封信,都未写明走的是哪一条路。
再加之,调的班全用完了,明天还要回藏书阁当值。沈云在一旁的小山头上又等了个把时辰,见天色不早了,只好转身回仙都。
踩着宵禁的点儿,他回到了家里。
众人都在翘首盼着。见他独自回来,脸上的担忧又更甚一层。
齐伯见状,按下心中的焦虑,安抚道:“几千里路呢,哪能掐算得那么准?也许爷明天就到家了。”
沈云也吩咐道:“老罗,明天我要回虎跃堂当差。你赶了车,早早的去北城门等着。要是接到了天宝兄,记得立刻给我报信。”
“是。”
接下来,老罗赶着车,天天清早就去北城门接人。
一晃又是三天,他还是没有接到人。
而沈云在藏书阁,迟迟不见老罗他们过来报信,再也坐不住了——洪天宝提前十天写信过来预告行程,相差个三两天,挺正常的。但是拖了这么些天,那就绝对是路上出了事。
好在吴管事没有外出。他找到吴管事,又跟他调班。
“没事。我反正这段时间都没有事,您不用担心阁里的事,只管去寻您的朋友便是。”吴管事满口应了下来。
沈云急匆匆的回到家里,交代齐伯:“左右是那两条官道,我准备都去找一找。”
齐伯没有应话,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面色凝重的双手呈上:“沈爷,这是爷返乡之前留下来的。爷有交代,说,他做了两年的仙宫茶叶采买,担心不好抽身。若是他出了事,叫我一定要记得将这封信呈给您。”
沈云连忙接过来,打开信。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和一块黑色的半月形木牌。上面写的是“锦德润,地字十号”。
锦德润是有名的大钱庄,在十八州皆有分号。地字十号,肯定是洪天宝在那钱庄里开的一个柜子。
半月形的黑色木牌一面刻着一朵鎏金的木棉花,也就是锦德润的图徵,另一面则是有“地十”字样。
错不了!这确实是锦德润钱庄里的一个柜子。
莫非真的是那个阉货生事?沈云当机立断的吩咐齐伯:“你马上随我去一趟锦德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