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营主离开后,沈云便去找沈九妹。
在中午大会餐的时候,沈云才见过沈九妹,知道后者因为重伤初愈,目前仍是休养为主,身上没有担具体的差事。故而这几天里都是在新分得的院子里,收拾院子。
沈九妹兴致勃勃的告诉沈云,以前在巨剑派,袁峰是有自己的宝山和洞府的。但是,她硬是没有归属感。而这次不同了,一进新院子里,她立刻就产生了一种“这是我家”的亲切感。这几天里,几乎是足不出户的在小小的院子里忙活,尽做一些琐事的小事,但是,她却一点厌烦的感觉也没有。哪怕是拔除一根杂草,或者搭个花草木架子,她都是干劲十足。
说着说着,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单单我是如此,峰哥也一样呢。这两天里,明明忙得团团转,但是,峰哥只要回家来,便是见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
沈云没防备,又被猛秀了一把恩爱,笑道:“那是姐夫体贴你。怕你身上的伤刚好,累着了。”
沈九妹笑得跟朵花一样,啐了他一口,骂曰:“竟是学坏了!”
这样的九姐,于沈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却也是沈云非常担心的。就象新营区让部分弟子完全放松下来,开始不思进取,只想着怎么享乐一样,他很担心九姐也会从此满足于在她家的小院子里拔草、或搭个花草木架子之类的。
他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提醒一下九姐,刘营主便向他讨要人了。
什么叫做“刚好要打瞌睡,头便碰到了枕头”?这就是。
不敢停留,他马不停蹄的游说九姐去了——真不敢耽搁。他怕再晚一点,九姐收拾新院子收拾出更大的成就感来,从此沉沦于其中,不可自拔,甚至,他也把人拔不出来。
果然,他在那一处新院子里找到了沈九妹。隔着半人多高的青砖院墙,他看到只见沈九妹用青布帕包头,高高的捋起两只袖子,蹲在院里的泥地上,用一根小树枝写写划划着。
“九姐!”他在外头唤了一声。
地上的人这才发觉到,一脸惊喜的回过头来:“秋宝?你怎么来了……峰哥不在家呢。”
说话间,她扔掉了手里的小树枝,在腰间系着的粗蓝布围裙上使劲的擦了一把手,三步并做两步的过来开门。
沈云只觉得好眼熟。稍稍一寻思,他的眼里不由得起了泪意——娘生前就是这番做派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更加的觉得自己这一趟来得太对、太及时了。
“我不找姐夫,就只找你。”他分辩道。
“啊?找我?”沈九妹意外极了。明明中午会餐的时候,她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她在家里养伤呢。外面的事,百事不管,万事不问,秋宝找她做甚?
院子门口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她打开竹篱笆门,将人请进来:“先进屋。我刚刚做了你小时候最爱吃的油螺泡。正想着等忙完手边的事,给你送一盘子过去呢。”
“现在我也爱吃啊。”沈云两眼亮晶晶的欢呼,“上一回,在沈家庄,你给我做了一回,我就吃了那一回。这些年,可把我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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