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事是哀家的主意,不必迁怒于她。”太后心里也冒火,刚刚皇帝说那样难听的话,多半也是说给她听的。
皇帝轻哼,侧目扫了黄嬷嬷一眼:“若没有这些刁奴在旁唆使,想来母后也不会有这样的心思。”
他厉目扫向一旁的太监,沉着声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重责三十。”
太后坐起了身,眼睁睁看着黄嬷嬷被拖走,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这里是慈福宫,是她的地盘,本该事事由她做主的,可今日,她偏偏叫来了皇帝。
皇帝是整个楚国的皇帝,包括慈福宫里的宫人,也得听皇帝的。
黄嬷嬷被拖了下去,旁边的两个大宫女吓得脸色煞白,伏跪在地上的身子不断颤抖着,额间有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皇帝不理太后,也不理宫女,只看向许太医,问:“现在将药换回来就行了吗?”
许太医摇头:“脉象已乱,情况不妙,只用原来的药,怕是无济于事,应请白姑娘再来诊治,微臣先听听她的意见。”
皇帝很尴尬,白芷刚刚才被太后弄伤了手,现在让她来给太后看病,不说她肯不肯,就东方穆和楚焱都不会肯。
“白芷可能不太方便,你不能给太后看吗?”
许太医不知白芷在慈福宫的事,一脸好奇:“她怎会不方便?今天不是来了太医院吗?微臣这就去叫她过来。”
皇帝摆手:“不必了,她已经回了东方府,不在太医院,太后的病就交给你,白芷近期可能不会进宫,你若拿不准,可去东方家找她询问。”
许太医一脸懵,可皇帝都这么说了,他能有什么法子,只好点头应是。
许太医退下后,皇帝也没多留,温声叮嘱了太后几句便离开了。
太后看着皇帝大步远离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些慌,原本顺溜的气息,突然就变得急促起来,很不舒服。
又想到刚刚许太医说的话,心里更是烦闷,“快,宣梁太医。”
————
许太医出了太医院后,径直往东方别苑去了。
按例被拦在了大门外,与他一同被拦在大门外的,还有另一人。
许太医朝裴青寒拱手:“侯爷!”
裴青寒亦回了一礼:“许掌院!”
许太医对裴青寒印象不佳,招呼过后便不想再与他说话,转过头看向别处。
裴青寒在寒风里独自站了很久,终于来了个人,自然要说上几句。
“许太医这时候过来,莫不是里头有人病了?”裴青寒问。
许太医摇头:“不不不,我是来求见白姑娘的,有些事要请教白姑娘。”他随即笑了笑:“白姑娘在医术上的造诣尚在我之上,若府里有人病了,怕是用不上我这糟老头。”
裴青寒亦听说了白芷医术好的事,但没想到,竟然好到连太医院的掌院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她当真医术比许掌院你还好?”裴青寒急问,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自豪?是失落?亦或是痛悔?
今天就这些,明天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