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大奶奶点头,“我知道,我不会放弃的。”
白芷挽起了袖子,用针别上,又握住了大奶奶的手,“你使力握一下,我看看你现在的力气有多少。”
承大奶奶听话的照做了,力气还差点,但培元丹的药效可以持续很久,起码也能持续四个时辰,所以,过不了多久,她的力气便会再升上来。
白芷让稳婆让开,她上前查看了一番,道:“羊水还没破,宫口也没开,也没有宫缩,为何会腹痛流血?孩子在母胎内也极度不安,这很奇怪。”
一旁的稳婆和两个伺候的丫头立时变了脸色,纷纷垂下了头,不敢言语。
白芷扭脸扫了她们一眼,没多说什么,拉过薄被为承大奶奶盖上。
“大奶奶,您现在还没到生产的时候,先好好休息,我再给您配副药,若能缓过来,你这孩子便可等到足月再生,若不能缓过来,便只能剖腹生产。”
一听剖腹生产,承大奶奶以及房里的稳婆和丫头们都惊呆了,目光齐唰唰的落在了白芷和承大奶奶的身上。
承大奶奶愣愣的看着白芷,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掉。
“我是不是,是不是要死了?”
白芷俯下声,在她耳边道:“承大奶奶放心,你不会死,你的孩子也不会死,纵是最坏的打算,我也有把握保你们母子平安。”
她的情况并不算太糟,服下培元丹后,气力回增,体内的胎儿虽有异动,但胎心依然康健有力,且活动起来也和寻常健康的胎儿一样足力。
她有把握保他们平安!
“真的吗?”承大奶奶眼里的泪水止住,一脸期望的看着白芷。
白芷郑重点头:“真的,行医者不敢妄言。”
承大奶奶看着眼前这漂亮的不像话的姑娘,明明不像个大夫的模样,可她说出来的话,却这般有信服力,她信她。
白芷转身走到闭着窗下,伸手推开窗户,清凉爽意的微风拂而来,她对着窗外那惊愣的女人微微一笑,“要听可以进来听,为何躲在窗外?”
女人一脸尴尬的逃离,白芷没再理会,垂下头写药方。
药方刚写完,抓药的人还没为得及出这院子,一个衣着富丽的妇人由侍女扶着进了这院子。
那妇人一进门,眼睛便落在了承大公子的身上,眼里尽是那恨铁不成钢的怒色。
坐在院里闲得发慌的楚焱抬目扫见了那妇人,便拉了拉伸长了脖子探看屋里情况,却又什么也看不见的承书平一把。
承书平回头去看楚焱,楚焱给他递了眼色,他这才发觉,原来母亲也来了。
他起身,朝母亲道:“母亲不是身体染恙吗?怎的这会来了?”承书平心里清楚的很,什么染恙,分明就是托辞,因着冬梅娘家的没落,加之冬梅这些年一直没能生出儿子,她便一直不待见冬梅,连看一眼都不愿,还经常蹿撮着她休妻,对他和妻子生的四个女儿,更是从不闻问。
今日冬梅难产,他原本是去求过她和父亲的,希望父亲能帮忙发话请个太医来给冬梅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