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伯,你还在啊。”
月倾欢看到徐伯,亦是有些开心。
她拍了拍小尘,轻声道:“尘宝看,这位是徐伯,为你娘亲家里任劳任怨了一辈子,现在还留在府里呢。”
“唉……小姐,老奴也实在是这个年龄了,无处可去啊。”
徐伯皱巴巴的老脸上露出羞愧的神色,“那时候,就在一日之间,月府的下人全被遣散了,年轻力壮的就找了下家继续干活,老奴这把老骨头,还有哪家会要呢?只好帮王爷和小姐守着宅子,也算是还恩了。”
月倾欢理解的点点头,“没事,我能明白你们的难处。”
说罢,月倾欢把发髻上的金钗拔了下来,递给徐伯。
“徐伯,这支钗子你拿去吧,把它给典当了,换来的银两应该足够你舒舒服服养老。”
徐伯诚惶诚恐的摆手,“不可不可,小姐,老奴只不过是一个奴才,哪里受得起小姐这份大礼。”
他在名门世家了干了那么久的活,多少有点眼力,这支金钗款式看似普通,实际上的价值,起码也得有几万两银子。
对于一个普通人家来说,那无异于是巨款啊。
月倾欢微笑道:“徐伯,你就收下吧,对我来说多一支钗子不多,少一支也不少。”
“这……小姐,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徐伯躬着身子,颤巍巍的接过这支金钗,满脸虔诚,“小姐的大恩大德,老奴下辈子做牛做马来相报。”
月倾欢无奈的笑着,“这哪里算是大恩大德,徐伯真是言重了。”
寒暄了一番后,徐伯终于忍不住瞄着小尘,问道:“小姐,这小宝宝是您的孩子吗?”
“嗯。”
月倾欢明眸弯成一汪秋水,把小尘举到徐伯面前,按捺不住的炫耀道:“徐伯你看,很可爱吧。”
“嗷呜~~”
小尘适时的张牙舞爪了一番。
“可爱,可爱。”徐伯亦是笑得见牙不见眼,对这只小宝贝满满都是喜爱。
以前他还操心过小姐跟摄政王的子嗣问题,成亲那么久了,肚子也没点动静,如今可总算……
等等。
这个宝宝,怕不是摄政王的吧。
难不成,是西凉的……
徐伯登时变了脸色。
月倾欢一看便知徐伯心里在想什么,笑着转移话题,“对了,芍药呢,她去哪儿了?”
在月府的下人当中,撇去做了间谍的芙蓉,就数芍药对她最忠诚。
这会儿,月倾欢也有点想念芍药了。
徐伯听得月倾欢问起芍药,心里头就没再念着方才那件恐怖的事,嘿嘿笑道,“那丫头啊,已经嫁人了,做少夫人去啦。”
“是吗。”月倾欢面露惊喜,“那倒是一个不错的归宿,只要她过得幸福就好。”
“可不是,像那般单纯的妹子,方能遇到贵人。”
徐伯感叹着。
月倾欢点点头,却是感到一丝惆怅——如此说来,或许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芍药了。
人的一生中,总会有无数过客,他们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唯有珍贵的记忆片段,能永存于心。
无法留住记忆的人,其实是很悲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