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郡主。”侍卫说道,“夏侯先生说,这两张纸上的笔迹,确实是出自同一人无误。”
月倾欢闻言,不由得怔住了。
御晗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
“陛下,我们是否要去搜查,追回皇后娘娘……”
“不必了,随她去吧。”
御晗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就低着头从冷宫中离开。
月倾欢仍旧站在冷宫殿堂中,手里捏着那张写着‘远走天涯’的白纸。
“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月倾欢紧蹙眉头,死死盯着纸上的字迹,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湘湘不喜欢皇宫这个大牢笼,我能够理解,但她绝不是那种用一走了之的方式来逃避的人。”
百里湘君的反抗是激进的,强烈的。
皇宫越是吃人,她就越要坐到最高的位置上,俯瞰那群庸俗谄媚的女子为了一个男人而争得头破血流。
御晗越是不喜欢她,她就越要整天在御晗眼前晃,向他耀武扬威。
这才是百里湘君的性格。
即使被诬陷,摊上了杀人的罪名,被打入冷宫。
月倾欢所认识的百里湘君也绝不会就这样认输。
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一个从冷宫中重新走出来,把真正的杀人凶手踩在脚下的时机。
堂堂大夏的皇后,怎会任由别人污蔑自己,背着丑名就这样远走天涯。
况且,月倾欢知道百里湘君还有一个不得不留在宫中的理由。
——她的家人。
百里湘君的弟弟仍在神策军中服役,她的母亲,百里侯的一个小妾,也依然在仰仗着她,才能在府里过上好日子。
一旦百里湘君倒下,她的弟弟和母亲都会被牵连,从此便不好过了。
夏侯明鉴定的字迹固然可信,但月倾欢更相信百里湘君的坚强。
“湘湘最看重的就是她的家人,她不可能抛下自己的弟弟和娘亲,只身往外过那逍遥的日子。”月倾欢喃喃道,把手中的白纸揉成一团,重重扔到地上。
“她一定是被人带走了!”月倾欢心中越发的焦急,“只是已过了这么多天,不知如今她身在何处,有没有生命危险?”
月倾欢在殿堂中慢慢踱着步,直到身边的宫人都退下,只剩她一人,静静思考。
她环视四周。
为了让被遣入此地的人能静心思过,冷宫的两间大殿,都是风格古朴的佛堂。
由于常年没有人打扫,显得尤为荒凉,铺满了层层的灰尘。
月倾欢记得百里湘君是信佛的,平时应该也会时不时来参拜一下,所以佛台上就显得比较干净。
等等,这个佛台……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月倾欢迅速左右扫视了一圈。
果然。
不是对称的。
佛台上本来应该有两个烛台,一左一右,缺一不可。
可现在,佛台上却只在右边放置着一个铜烛台,左边的不见了。
以百里湘君的虔诚,断然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月倾欢上前摸了摸桌面,左边很干净,没有积灰。
也就是说,那个铜烛台是在近几天才被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