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我是……是第一个被容王殿下在走火入魔时候杀死的人。”
在提起自己死因的时候,陶宁终究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一下。
“……”御千澈敛眉,闭了闭剑眸,低声道,“抱歉。”
“不,若不是属下对郡主行凶在先,也不会给自己招来杀机。如今看到郡主安然无恙,还跟王爷鸾凤和鸣,平安生下了小世子,这就是属下最大的慰藉了。”陶宁正色道。
“可是,冥王的女儿问你这个干什么。”
月倾欢追问道。
她实在是想知道,那个冥王之女跟御千澈有什么关系。
御千澈见小家伙如此急切想要搞清楚,不由得微微一笑,“欢欢放心,我并不认得冥王的女儿。”
月倾欢见自己吃醋的小心思被御千澈看破,脸蛋上霎时飞起红霞,横了他一眼,“我又没担心,谁关心你认不认识别人了。”
看着王爷和王妃感情如此好,陶宁眼神有点复杂,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当时也好奇,她为何要问我这种事。冥王之女便给我解释了王爷的真正身份,以及您英武的过往……”
御千澈微微蹙眉,过去的事对于他来说,就像是悬在心口上一把寒冰凝结成的利剑,多亏遇见了月倾欢,那把寒冰利剑才渐渐被她的温暖所消融,化作一汪满载爱意的热泉。
别人在背后妄议他的过往,无异于揭开他的伤疤,让他从小家伙的温柔乡里清醒过来,重新去面对血淋淋的现实。
月倾欢最先察觉到御千澈脸色微变,便轻轻握了握他的大手,侧首冲他微笑。
“……”
御千澈看见月倾欢娇俏的笑颜,被人提及‘英武过往’的那点不快登时消失了,宛如剑刃上盛开了一朵小牡丹,寒意消散。
陶宁未有察觉,仍是忧心忡忡道:“冥王之女还说,当年是她亲自让王爷喝下了一种名为‘忘情’的药,才导致王爷每逢满月之夜便会走火入魔,这让她担心不已……”
哐啷!
陶宁尚未说完,月倾欢面前的茶盏就被她一不小心碰落倒在了桌上,淡红色的茶水流淌出来,洒落地上。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陶宁姐继续说吧。”
月倾欢竭力保持脸上的平静,收拾好被她碰倒的茶盏。
陶宁愕然了片刻后,就说道:“我当时是跟郡主,还有永安王一起碰上了被心魔所困的王爷,但被杀死的只有我一人,很显然,在那种绝境下,郡主不可能逃脱,所以是王爷不知用何种方法解开了心魔……冥王之女亦是始终想不明白这一点。”
“后来,她便让人在海岸边起了这座望楼,问我是否想要留在冥界,替她看着冥海。”
说到这里,陶宁悄悄瞧了一眼寒眸中波澜无惊的御千澈,“属下在望楼的任务,既不是防外敌,也不是观察冥海上的狐灵,而是……是等候王爷,等候狐帝的重新归来。”
等陶宁说完后,月倾欢和御晗都怔了一怔,只有御千澈淡定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