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的俱乐部里帮忙,而且他也是很出色的队员,所以沈兮兮才觉得他这个人不错,才会在不怎么熟的情况下跟他走。
西雅图,夜晚。
一条并不繁荣的街,一面临江,一面是参差不齐的小楼,灯光氤氲。
那暖黄的灯光照得人眼皮子酸痛。
盛亦朗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他戴着羽绒服上的帽子,一个人孤零零地行走在街头。
他身影高大、颀长、却显得有些孤寂。
天空飘起了雨夹雪……街道上的行人就更少了,他这身影就显得更加孤寂了。
找了妙思一天,一无所获,腿都累痛了。
亦朗一整天没有吃东西,胃有点饿,但他此时的心情不允许他吃。
走着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步伐并不快,仿佛是没有方向的……
在这座她曾经生活了一段日子的城市里,呼吸着这里的空气,他感觉那些痛,又越来越明显了。
不远处,一个老人准备收起路边摊的小桌,因为看到雨夹雪越飘越大了。
盛亦朗却走了过去,他看了看老人。
老人转眸,见到他时,也停下了收摊的动作,“年轻人,吃东西吗?里头坐去吧?下大了。”
亦朗愣愣地用英文回答,“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吃吧。”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在湿哒哒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老妇人看了看他,看到了他的伤心与难过。
“你想吃什么?我这儿只有杂酱面了。”
“那就来一碗杂酱面吧。”他低沉的声音带着一抹沧桑感,“谢谢。”想对老人温柔以待,可他此时的心境根本笑不起来。
他唇角轻扬,笑比哭还要难看。
但是他不可以哭,他努力将那些情绪压抑下来,妙思,你在哪里啊?
“这是你的杂酱面,需要加辣椒吗?”
“谢谢,我自己加吧。”
然后老人转身拿了一瓶辣椒酱过来了,给他放到了小桌子上。
雨夹雪越来越大了……一片一片的雪落飘落下来。
盛亦朗拿起筷子,往碗里倒了很多辣酱,而且是巨辣的那种。
这一刻的他,有点麻木。
刺骨的冷风中,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他一整天没有吃东西,前胸贴后背的感觉让胃很难受。
他这哪是吃杂酱面啊,简直就是吃辣椒,在虐胃。
嘴里全是辣辣的感觉,回忆就像潮水一般涌现,他觉得自己面对命运,很无能为力。
他觉得自己很渺小……
不远处,风雪交加的冷风中,秦朗几乎和他同样的装扮,黑色长款风衣羽绒服,戴着帽子,那暖黄的光线里,他手里拎着两瓶酒,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也没有打伞,酷酷地站在那里。
就这么望着盛亦朗,没有上前打扰。
两人隔了大约五米远,在并不繁华的路段,在雨雪交加的夜晚,并不容易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此刻的盛亦朗,在秦朗眼里,居然是无比狼狈的,完全颠覆了他在自己心里的高冷形象。
亦朗吃着面条,那漫天漫地的痛,就像一把把刀子扎在了他心里,只有这种辣辣的感觉在提醒着他,还不能倒下去,他必须振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