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爱惜,你让我恶名昭著、你让我遗臭万年、你让我成为历史的罪人,你让我被世人唾骂,这就是你的爱惜?”
弦音呼吸一滞,手里的半杯可乐“咚”的一声掉在桌上。
好在是有盖子插吸管的那种,没有撒泼出来。
弦音震惊地看着她。
耳畔一瞬间有千百个声音响起,闹哄哄一片,此起彼伏、重叠再重叠,最后重叠成了一道声音。
“因为你,我才会恶名昭著、遗臭万年,因为你,我才会被历史黑化、被世人唾骂......”
所以......所以,在梦里纠缠她、骂她的那个女人,不是她自己,而是绵绵?
原本就没有理清楚这一切的她更加糊涂了。
“我几时让你这样?”
“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吗?既然敢做,就应该敢当!”
“我不是不承认,是根本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行,”绵绵起身,“随我走,我给你看样东西,看你还死不承认!”
弦音疑惑。
见对方已经离座往外走,她又赶紧拿起可乐猛吸了几口,拧起喜服,紧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
弦音发现,对方竟然带着她回了她家的左岸香榭小区。
所以,这是带她回家?
心里甚是意外,也甚是激动。
入了楼道上楼,来到她家二楼的门前,绵绵掏钥匙开门。
客厅里,聂爸聂妈在看电视,闻见开门声回头,见她们两人一起回来,聂妈面色一喜,连忙自沙发上站起,热情地迎了过来,自鞋柜里给她找干净的拖鞋。
“晚饭吃了吗?”
“谢谢阿姨,吃过了,”弦音笑着接过她手里的拖鞋,回道,末了,又跟她爸打了声招呼,“叔叔。”
聂爸也笑着站起来表示欢迎。
弦音垂眸看着自己脚上的大红绣花鞋,有些犹豫,见绵绵一声不吭换鞋,她抿了抿唇,也只得将其换掉。
聂妈好奇的视线落在她的那双大红绣鞋上,末了,又打量着她身上的保洁服,没做声。
弦音知道自己的装扮很奇怪,也不好解释什么。
客厅里的摆设都没有变,一切都还是一年前的样子,弦音觉得熟悉又陌生,怔怔站在那里,心情亦是复杂得很。
绵绵拉了她的腕,“去房里。”
弦音看向聂爸聂妈,聂妈笑着朝她们扬手:“去吧去吧,一会儿给你们送水果来。”
进房关了房门,绵绵开灯,弦音发现,她房里的布置倒是变化很大,家具都重新摆过了,位置跟她以前的完全不一样,床也换了一张。
就在她站在那里想着,这是绵绵重新摆的,还是她爸妈重新摆的时候,绵绵抽开梳妆台的抽屉,拿出一本书,朝她扔过来:“你自己看看,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弦音伸手接住,垂眸。
很陈旧的书,纸张都已经有些发黄,而且装订的,还是古时候的那种线。
封面上几个黑字入眼,《大楚建隆十四年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