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虽不是实面的,而是格子状的,看起来就几根铁柱而已,可它的材质却是千年玄铁,就连削铁如泥的利剑快刀都劈不开的。
而且,就算格子中间是空的,空隙也不是特别大,大人肯定是进不去的,最多能钻进一个七八岁十来岁的孩子,府中没有孩子。
他是为了厉竹的安全,以防万一有人乱入。
此门的钥匙只有两枚,一枚在他手上,一枚在厉竹手上。
对,另一枚他放在厉竹的掌心里。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恐她突然醒来,而他又不在,冰窖里太冷,尸体放着无事,可大活人肯定受不了,她便可以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手心的钥匙,可以自己拿钥匙开这道门。
门是空格子状的,里面外面都可以开锁。
不知是夜色昏暗影响视物,还是心中太过慌急,他拿着钥匙摸索了好一会儿才对准锁眼,“咔嚓”一声锁开,他开了门,快步而入。
离这扇门几步远,是另一道门,这一道便是木门了,没有锁,关上只是为了防止外面的热气进去,毕竟是存放冰块的冰窖。
推开门,夜明珠的光线入目,他便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在了原地。
厉竹不见了,竹榻不见了,那个位置,只有一地灰烬,似是刚燃烧尽,还有缕缕青烟淡淡袅袅。
他脑中一嗡。
什么情况?
随后进来的府卫和雷烟也被眼前看到的给惊住了。
一地灰烬,空气中焦糊的味道.....
所以,厉竹的尸体和竹榻都被烧了?
“厉竹......”
秦羌似是才回过神,脚步有些虚浮,踉跄上前。
他蹲下身去看,伸手抓起那些灰烬看,刚刚烧灭掉的灰烬还很灼烫,他也不管不顾,丝毫感觉不到一般,就抓在手里,细看,盯着看,目眦欲裂地盯着看。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眸中神色慌张又凌乱,无措又茫然。
蹲在那里,就像是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孩子,一副要哭极了却又哭不出来的模样。
跟随这个男人多年,雷烟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从未。
眸色一痛,她忍不住轻唤了一声:“殿下。”
男人蓦地回头,看向她。
又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雷烟眼睫轻颤。
这是问她吗?
她又怎么知道?
此处无人能进来,又没有火源,而且冰窖这样的地方又不是容易燃烧的地方,一个死人,一张竹榻,怎么就烧起来了,她也想不通。
而且,烧得真干净呀。
在午国,死者入殓是不能随身带任何金属制品,比如金器银器铜器铁器,可以放在棺木里陪葬,就是不能戴在身上,据说会影响投胎转世,所以,死者入殓都是不戴任何首饰的。
没有首饰,烧的就是衣服、头发和肉体,外加一张竹榻,虽然这些都是好烧的东西,但是,烧得如此布角都不剩、一缕毛发都不残,也实属少见。
是人为纵火吗?
可没人能进得来呀,钥匙在这个男人手上不是吗?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男人又怔怔将头转了回去,忽的想起什么,双手快速扒向那一堆灰烬,一顿胡乱地扒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