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北念背脊一僵,但很快就迈步走向厨房,飞快道:“做梦而已。”
从冰箱里取出水给自己倒了一杯,喝完一口才猛然回神,“这里隔音这么好,你又是怎么听到的?”
黎北念说着转过头,一眼,就看见了穆西臣朝着她走来的身影。
他穿着家居拖鞋,脚步懒散又缓慢富有节奏感。
听到这话,穆西臣脚步停顿,凝眸看她,“跟你一样。”
跟她一样?
做噩梦了,还是出来喝水?
黎北念眉峰微蹙,但也没说什么,喝完了水放下杯子就要走。
可谁知,穆西臣手一横,直接挡住了她的去路。
黎北念脚步顿下,抬眼对上他的目光。
凌晨时分,天蒙蒙亮,周围仿佛被笼罩了一层深蓝色的纱。
尽管如此,他的那一双眼,依然那样叫人无法忽略的明亮与深邃。
出乎预料的,黎北念很平静,问:“你想干嘛?”
“你梦见什么了?”穆西臣的声音很轻,只是身形堵在她面前,态度坚定。
“哦,梦见你要来打我,”黎北念面无表情,“我吓死了,就叫你不要打。”
说着,就要越过他往回走。
穆西臣心像是一下被攥紧,伸手将她的手掌拉过,嗓音微微发哑,“不能说?”
“我已经说了,”黎北念盯着他拉着她的手掌,“穆首长,很晚了,我要睡了。”
“在我老家,确实有这种说法,”穆西臣火热的手掌将她包围得更紧,“阿臣,一直以来只有我外公这么叫。”
“哦,我的错,”黎北念抽了抽手,“不会有下次了。”
轻描淡写的话,似是一根冰锥,刺入他的心脏。
钻心刺骨,冷彻心扉。
穆西臣握着她的手顿了顿,在触及她面上的那一片漠然之后,慢慢松开。
黎北念收回手来,转身回了房。
脚步平稳依旧,只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一种空落感,铺天盖地袭来。
“阿臣,阿臣……”
-
穆西臣站在原地,盯着黎北念的房门许久,才迈开脚步。
并未回房,而是拿起车钥匙,下了楼。
……
铭空城的凌晨,空气格外清新。
江夜擎尤其喜欢这个地方,安静、舒适。
虽然他特地盘下来包围别墅的玫瑰园被某个王八蛋给摘得一干二净,可也不妨碍他对这里的喜欢。
他名下房产众多,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少之又少。
可今天也是见了鬼,居然被门铃硬生生给吵醒了!
江夜擎本就被逼着睡在了边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身子被一只白皙细嫩的脚丫子直接踹下了床。
“哎呀!”江夜擎身上没穿衣服,摔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皮带扣上,硌得生疼。
门铃还在催魂,床上的女人又丢了个枕头过来,不耐道:“开门去!”
江夜擎揉着屁股,套上了宽松的一套睡衣,憋了一肚子火。
透过猫眼瞅了一眼,在看清来人是谁时,登时就清醒了一大半。
竟然是穆西臣?
他怎么来了?
难道烟洲那事情没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