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
黎北念耳朵竖起来,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穆西臣却是立面上挂上了玩味,握着手中这一张已经具有法律效应的纸张,看着穆彻似笑非笑。
黎北念何其了解穆西臣,心中暗叹。
这个穆彻真是太着急了。
先不说穆西臣根本就不打算要他的这一份遗产,就算是穆西臣真的接受了这一笔遗产,实际上穆西臣也并不需要肩负什么责任。
穆彻将百分之三十的财产给了穆西臣,那么就还有百分之七十给了穆东霖。
大头都在穆东霖那里,凭什么穆西臣需要肩负什么责任呢?
亏她本来还觉得穆彻挺可怜的,还想要劝着穆西臣在他那剩下不多的日子跟他好好相处呢。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分钟,穆彻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遗产,什么父爱,分明就是看穆西臣生意做得好,想要让穆西臣给穆东霖建桥铺路啊!
穆彻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此举不妥一般,继续道:“穆家这些年来累计的根基已经很深,如果你们能够好好运营的话,一定能将穆氏继续发扬光大,西臣……”
穆西臣将那一份遗嘱直接对半撕了,重重拍在了桌子上。
穆彻被他这样的行为吓到一般,睁大眼睛难以相信的看着他,随即暴怒:“你这是在干什么!”
穆西臣站起身,黎北念也立即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上,紧接着站起了身来。
“你忘了吗,”穆西臣居高临下看着穆彻,眉眼冷淡,“你跟我外公在很久之前就立誓了。”
穆彻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脸色青红变换。
穆西臣继续道:“你当着你现任妻子以及莫家全家、穆氏全家面前发过誓,你跟我在二十多年前已经断绝了关系,我是莫家的孩子,而你,不会给我穆家的一针一线,一分一毫。”
穆彻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来。
是的,他说过。
但是,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啊!
现在穆西臣都二十六岁了,这么久之前的事情,又怎么可以算数呢!
穆彻想说什么,可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就听见穆西臣道:“这些事情,你该不会都忘了吧?”
“可是后来你还是回来了不是吗!”穆彻近乎暴走,红着眼怒吼,“你七岁那年,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穆西臣七岁那年,得了一场怪病。
高烧不止,来源不知。
莫家费心费力费钱给他看病,起初
后来送去医院救治,都被医生当成是流行感冒来医治。
后面症状显出来了,才知道一直以来都弄错了方向。
莫家没有办法给他治病。
穆彻趁虚而入,告诉他们,他可以请最好的医生,最好的医院给他治病。
条件是,他的儿子必须跟回他姓。
于是,穆西臣从穆西臣变成了莫西臣之后,又从莫西臣变成了穆西臣。
“你说得对,”穆西臣面上浅浅晕起了笑容,不达眼底,“真谢谢你当年救了我,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