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了他自杀,还让对方动弹不得。
“搜魂术……”阴冥道人看着宁渊的动作,目光闪烁不停。搜魂术这等术法据传在远古时期十分常见,但如今掌握的人已经十分稀少了。此术知道的修者甚多,甚至绝大部分的魔修都有所耳闻,但真正修炼有此术的,却少之又少。宁渊能够将其掌握,十分不简单。
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出,在宁渊的搜魂术下吕仲慕生不如死,却连自杀都做不到。众人看着对至阳殿圣子搜魂面不改色的宁渊内心都是有些胆寒,宗主虽然看着年轻,但做事心狠手辣,杀伐果断,完全不在他们这群修道界的老狐狸之下。
许久,当吕仲慕叫喊的声音逐渐衰弱下来,宁渊一手轻划,如同利剑般将他的脑袋完整切割了下来。
提着淌血的脑袋,宁渊如释重负,他总算完成了一个诺言。
刚刚搜魂宁渊得到了不少至阳殿的顶尖术法,看着跟随自己的狱宗修者,他自然不会藏拙。从红莲空间中取出一枚空白的神识玉简,他随即将自己搜魂得到的种种秘术烙印在内,然后随手扔给阴冥道人。
“至阳殿诸多的不传之秘都在里面,你们交流着看。”说完,宁渊提着圣子脑袋往大漠走去。
“宗主要去哪里?”阴冥道人眼光闪烁,好奇的问道。此时任务顺利完成,应该是立即回返森罗魔境才是,不应该多做久留。
“你们先回森罗魔境,我还有事要处理。如果重煌问起我的下落,就说我最多半个月内就会回去。”宁渊说完,身形破空而起。
狱宗诸人面面相觑,此时大唐可没有一处安全之地,身为宗主的宁渊不应该贸然孤身离去。但宁渊的强大和神秘众人心中有数,不愿也不能冒犯他,因此只能无奈的看着他离去。
与众人分别之后,宁渊一路朝着江楚城的方向而去。任谁都想不到,刚刚在离江楚城仅有六百里的地方杀了至阳殿的圣子,宁渊竟然还敢冒着危险前往江楚城,实在胆大至极。
前去江楚城不为他事,是为了在淮江上祭奠因当初他与吕仲慕一战而死去的人们。此事一直是宁渊心头上的一根刺,哪怕杀了吕仲慕,他的心里仍不觉得怎么好受。
这次前往江楚城宁渊自然不敢真容现身,如今他的通缉令可是遍布整个大唐九州,真容一现身便会引来轩然大波,为了能够顺利祭奠,还是低调一些为好。
战体的形象由心之术出神入化,尊者级别的修者都难以窥破本源,因此宁渊很容易的就变成了一个中年文士,不急不缓无人知晓的重新回到了江楚城。
他来到江楚城时是夜晚,离至阳殿圣子之死已经过去两天。但两天的时间并没有令此事消停,反而越演越烈,如今宁渊只要到任何一个有修者聚集的地方,听到的话题都是关于自己的。
面对众多修者口中议论的自己,宁渊一笑置之。如今他在寻常修者的眼中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堪与森罗魔殿殿主相比,甚至在一些流传的版本中,他就是重煌本人。
修为低弱的修者能接触到的真相总是少得可怜,他们只能接触到处于统治阶级的人想要令他们知道的讯息。因此宁渊无意外的就成了众矢之的,无论到哪个地方,关于他的评价十个有九个是负面的。
在淮江上租了一条画舫,任由画舫在江面上随风而行,宁渊孤身一人饮着酒,笑看江上潮起潮落,岸上人来人往。
喝得尽兴了,他从红莲空间中取出吕仲慕的人头,用力的掷了出去。噗通一声,人头落进江里,而宁渊则是哈哈大笑,只是这笑声中多少有些悲怆。
“逝者往矣,我为你们报了仇,诸位安息吧。”宁渊有些醉意的道,伸手将一壶酒洒向江面。酒水泼泼洒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带着醉人的眩光。“这世界,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仅此而已。自古至今,弱者没有话语权,死了不会有人同情。我替你们报了仇,但那又如何?那可是你们所想要的?你们难道会因此而复活?”宁渊自言自语着,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他很清楚,所谓祭奠,祭奠的不是因自己而死的凡人,而是自己内心的一丝罪恶感。“红尘滚滚十万丈,修者自以为修道超脱了世俗凡尘,不曾想仍逃不过这人间道。世间万物自有定理,然而我的定理何在?我现在在做的一切,又是腥风血雨,还是有所坚持?”淮江上,宁渊扪心自问,最终却一无所得,瘫倒在画舫上一睡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