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裴亚爵站在那里,冷然地望着她。
雅琳调了调情绪,冲着裴亚爵强挤出一抹笑容来:“爵哥哥,你来了?来多久了?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
她心里已经慌乱得不行,表面还得维持住。
“哭什么?”裴亚爵淡声问。
雅琳摇头:“没有,我没哭!”
“奶奶没有教过你,这世上,眼泪是最不值钱的?”裴亚爵问。
雅琳咬住唇。
裴亚爵再说:“知道奶奶还有多久吗?”
雅琳心下一紧,一只拳头死死捏在身后,她再摇头:“我不知道。”
泪水已经哗啦啦地滚下来了。
裴亚爵转身就走了。
雅琳伸手捂住嘴,泪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她踉跄了一下便要摔下去,她立即伸手扶住手边的一棵茶树。
快一点,一切都要快一点!坚强!一定要坚强!
*
若惜每天训练,每天晚上如期接到裴亚爵的电话,根本不知道奶奶的身体出了状况,她每过几天都会问问家里人还好吗,奶奶还好吗,裴亚爵都是报喜不报忧地告诉她家里一切都好。
若惜训练得很充实,也觉得时间渐渐过得快了起来。
杜晓决意把头发留长,短发已经齐耳了,她决定出去以后就先去修个发型。
在训练营的这段时间里,若惜接到顾朗的两个电话,她语气比较淡,说自己出差比较忙,顾朗也比较知趣,交代她好好照顾身体就没有再说别的。
若惜觉得自己也许有些过份,但是感情的事情必须如此,你无法回应就要拒绝得彻底一点,不要再让对方生出希望来。
这天,若惜接到卢西亚的电话。
她惊了一下:“卢西亚?”
“你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啊,是想我把贵人多忘事这个词用在你身上吗?就你也配?夏若惜,你死到哪里去了?”卢西亚在电话里问。
若惜皱了皱眉:“你还有别的事么?没事我挂了!”
一打电话就劈头盖脸地骂,再好脾气都无法忍受。
“呵,你可真关心妈妈!”卢西亚在电话里毫不掩饰她的不满情绪。
“妈妈现在怎么样了?”若惜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手揪住,往上一提。
上一次,卢西亚约了她去聊妈妈的事情,后来顾朗被人追杀,她替顾朗挡了刀,错过了与卢西亚的约定,之后她再找了卢西亚三次,一次是在宴会的时候,两次是打电话,卢西亚鼻孔朝天,完全不搭理她。
她想,妈妈的情况应该是稳定的,要不然,以卢西亚那种性子,必然火急火燎上窜下跳地主动来找她。
卢西亚在电话里骂起来:“你还有脸问妈妈,妈妈现在只有八十二斤了,她接近一米七的身高,现在只有八十二斤了,你听清楚了吗?八十二斤!”
卢西亚在电话里情绪有些激动。
若惜眉头拧得死紧,声音也沉了下来:“现在,是谁在照顾妈妈的睡眠?”
卢西亚破口大骂:“除了爸爸,除了你,谁能照顾得了?妈妈一直念叨你,你走了以后,妈妈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差,现在比你没有去庄园以前更差了。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是了,你这么虚伪,当然是能讨得妈妈欢心……”
“为什么不告诉我?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若惜气得头顶冒烟,强压怒意还是压不住。
她在曼尔庄园的时候,妈妈的精神状态也不是太好,但也有九十多斤。短短半年的时间,她竟然瘦了十多斤。
一个一百七八十斤的胖子瘦十多斤不是什么大事,因为本身有肉,但是一个本身就瘦的人,再瘦十多斤,会瘦成什么样子?若惜只要想想,便觉得头晕目眩。
卢西亚在电话里与若惜对吼:“夏若惜,别人都说我被惯坏了,都说我蛮不讲理,我看最不讲理的人是你,上一次,我约你喝咖啡,是爸爸让我告诉你妈妈的情况,要是你这边愿意的话,再去庄园。但是你没有去,爸爸很生气,让我不准再找你,就是妈妈死了都不再找你。你自己说,到底是谁耽误了妈妈的病?”
若惜心头狠狠一揪,她相信卢西亚的话,埃里克是一个偏执的人,的确做得出来那种事情的。
咬了咬牙,她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声音从齿缝里溢出:“我要见妈妈。”
卢西亚哼了一声,语气变得严肃:“爸爸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除了在妈妈这里会妥协和让步,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定,上一次爸爸破例,你失约了。这是他的第二次破例,你最好珍惜机会,明天下午四点,我准时在帝亚酒店门口接你。四点十分你没来,我不会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