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亚爵看着这样的顾朗,他心头泛酸,发堵,他清楚顾朗为什么此刻会如此?
若非对一个人倾注了全身心的感情,又怎会恨得如此彻底?
从小当成至亲一般来依赖的人,到了三十来岁才发现原来他是自己最大的仇人,叫人如何接受?
之前所有的隐而不发,都是为了可以使波尔纳上套,现在终于将其擒获,又怎么可能再冷静得了?
他母亲如花的生命,江家上下几十口鲜活的人命,就这样丧生在波尔纳的毒手之下。谁能忍?
“痛!”波尔纳说。
“呵呵!痛就对了。”顾朗冷笑如魔,“你痛的时候,可有想过,你现在的痛,不及我母亲的万分之一?要怎样才能让一个女人抛下自己的孩子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还是在那个孩子无依无靠的情况下?”
噗噗噗——
提到母亲,顾朗情绪失控,握着匕首一连扎了波尔纳三匕首。
“啊,啊——”波尔纳已经是很能忍了,但是仍然痛得叫喊了起来。
顾朗仿佛疯了一般,完全不像刚才那样冷静地下手,他下手的时候极重,扎进去一刀再用力地拨出来再狠狠地扎下去,动作连贯仿佛不是在扎一个人,而是在扎着一只玩具,一块豆腐。
“朗儿,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说了,那些事情不是我做的。”波尔纳意识到了危险,他高声地叫起来,“朗儿,你这样是会被判刑的。”
“我不能怎么对你?我对你做什么了?我什么也没做啊!有人看到了吗?判刑吗?你一个背了几十条性命的人,不是还活得好好的么?”
“不是我做的,我说了不是我做的。”
噗噗——
又是一两匕首下去,波尔纳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头晕眼花。
埃里克看不下去,他低声对裴亚爵说:“告诉我最后的结果!”
说完他径直离开,他不忍再看下去,波尔纳纵是犯错再多,也和他打断骨头连着筋。
但是他不会求情,每个人都该为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身上背负着几十条人命,他若为他求情,那几十条无辜的性命又如何得到安息?
“裴家人到底是怎么蛊惑你的,我养了你二十多年,为什么你宁愿信他们都不信我?”波尔纳费力地大声叫嚷着。
“想要知道为什么?”顾朗蹲在波尔纳面前,往前倾了倾身体,“因为,你害怕我和裴家人相认,迫不及待地对我外公下手了。你对我外公下手,暴露了一切!
原本,我对你还心存幻想,我幻想着母亲的死与你无关,我幻想着江家被灭门与你无关,虽然从动机上来分析,一切矛头都指向你。但我仍然心头存着幻想,希望你只是替人背锅。可是你对我外公下手了,你又一次轻车熟路地策划了一起栽赃嫁祸的戏码。找了身形与阿爵一样的人来推倒外公,就以为我会相信了吗?
是的,我相信了,我当时恨不得杀了裴亚爵。可是老天有眼,裴亚爵压根不在场,他不可能在离开白登寺以后到了山脚又分身上去推倒我外公。”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让人推倒你外公!”波尔纳仍然矢口否认。
他知道,顾朗已经疯掉了。如果他承认这一切,顾朗可能一匕首扎进他的心脏,或者割断他的脖子,让他死在这里。
“我外公并没有失去记忆!当时推他的人他看得清清楚楚。”
“就算不是裴亚爵推的,那你也不能把这一切算到我头上。”
顾朗冷笑起来,笑得渗人:“呵呵,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我们找到了推外公的那个人,他承认了一切。”
波尔纳眸光闪了一下,不再说话。
“知道你为什么可以从严钊手里拿到江家的那份藏宝图和玉珠吗?是我们布的局,有意给你的。”顾朗说。
“什么?”波尔纳大概是失血过多了,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跟不上趟了。
顾朗冷凝地望着波尔纳:“裴家、司家的藏宝图和玉珠,也是我们布的局,用同样的方式给你的。”
“什么?”波尔纳眸子里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
“给你下药的,不是雅琳,是我!”顾朗再说。
“你!”
“对,是我!波尔纳,我一向觉得你比我强,可是现在,我再也不这么想了,因为,起码我敢做敢当,而你,只是个缩头乌龟。”
“为什么要把藏宝图都给我?”波尔纳大概猜到了他们的计划,仍然不死心地问。
顾朗淡声:“为了不会再有一位母亲惨遭凌辱,为了不会再有一个家族像江家一样被灭门。更为了保护好老祖宗留下的宝物。波尔纳,善恶到头终有报,人在做,天在看!”
“不是我做的。”波尔纳的声音都小了好多。
“到了这一步,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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