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看着橘枳,言月没有阻止他的离开,只是问了一句,“橘枳,你有话要我带给千晓吗?”
并没有读懂这句话,橘枳简短地回答:“没有。”
转过身的他带着蓝心离开。
“再见。”
橘枳是这么冷淡的感觉,倒是蓝心走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言月,好像是有什么话想和她说的样子,但因为爸爸没有停留的打算,收回目光的她乖巧地跟上橘枳的步伐。
这个问题解决了,假条校长也直接给发了,言月就回寝室收拾东西,去千晓老家。
动车上,窗外飞快掠过的景物丝毫无法挑动言月的心情,她现在全部心思都挂在千晓身上,千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她的电话都不愿意接?她真的有拿自己当好朋友吗?允许自己对她撒娇,倾吐烦恼,她自己的问题却全部藏在心里,自斟自饮,冷暖自知,所以,这到底算什么好朋友啊!
当面临问题时,言月才开始思索,而思索的过程中让她发现一个问题,她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好朋友的身后事全然不知,虽说她没有主动问过,但千晓也没有自觉去提起这件事,只是知道千晓家庭条件不是太好而已。
与之相反,千晓对她的一切非常清楚,当然不是千晓主动打听,而是她自己对千晓说的。
所以,这这场友情中,她和千晓站在不同的立场上,千晓是这场友情中的奉献者,乃至牺牲者,而她言月是索取者,从头到尾都在索取,无论是倾诉的空间,还是信任的负担,都是她加在千晓身上的,而千晓只是默默地承受着,没有过任何抱怨或是不满。
所以,她是不是没有资格当千晓的好朋友,因为她不懂如何关心自己的朋友……
言月苦恼,她现在自说自话地跑到千晓家里去,是不是会给千晓家添麻烦,毕竟要招呼自己这个客人,而千晓对自己的突然到来又会是什么想法?不满,愤怒……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悦呢……
动车很快,不过五个小时就快到了千晓家所在的城镇,动车的提示音响起,提醒要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这声音的言月想起来做准备,可纠结过度的她只感觉自己都没办法从椅子上起来,脚步也无法移动。
她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下车,她无法想象如果自己惹得千晓生气了,从而葬送了这一段本就不平等的友谊,那该怎么办?
接着,列车到站了,车门打开,该下车了,不然就过站了。
呼吸有些沉重,一举一动都释放出压力,言月都快恍惚了,明明知道要动作快点,但身体似乎落入到深海中,被不断地往下吸,被海底的压力抑制,几乎碾碎,直到边上的女士拍了拍她的手臂。
“你怎么了,小姑娘,我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
就像是看到了伸到水底的竹竿,言月猛地拉住它,然后被从水底拽出来。
畅吸一口气,压力渐渐卸去,言月对女士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您!”
在女士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中,快速起身的言月动作行云流水,拿下来自己的包就飞快跑走了,在列车门关上的最后一分钟里,跳下来。
“太好了,赶上了!”
她这边是松了口气,可女士那边疑惑更深,为什么我一叫她她就跑了?她刚才是在发呆吗?可发呆的话,她怎么知道自己已经到站了?所以,她没有发呆?那为什么我一跟她说话,她就跑了?
这都是哪跟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