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的角度,容瑾言很能理解她心中复杂矛盾的心情。
委屈,难受,愤懑都是正常的。
他自己都没办法接受,他是当年伤她最深的禽-兽。
宁初听到他那句会等她的话时,眼眶不自觉的红了一圈。
微微闭了下眼睛,她转移话题,“容惜抓到了吗?”
“没。”他看着她清瘦苍白的小.脸,眸色在晕黄灯光越发深沉,让人看不透他内心想法。
宁初见他那副提到容惜眼神便暗沉了几分的样子,唇畔扯出一抹淡淡嘲讽弧度,“怎么,不舍了么。”
“宁初,”他看着她的黑眸犀利了几分,似乎有点恼,轮廓线条冷锐无比,“她罪大恶极,我不会原谅。”
不会原谅,但到底也有些不舍吧!
毕竟是那么多年感情的妹妹。
宁初盯着他坚毅冷峻的下颚看了会儿,声音缥缈的问,“你喜欢过她吧?”
男人看向她的眼神又犀利了几分,还带了丝狠劲,似乎要看穿她灵魂,薄唇紧抿,好半响,才咬牙切齿叫了声她名字,“宁初。”
他没有忘掉她之前,已经习惯了叫她初初,每次只有在他生气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叫她。
宁初没有被他吓到,眉梢微微挑动,“有没有其实都不重要了。”
“没有。”他回头,声音冷硬。
宁初倒是没料到他还会回答她,微微愣了片刻,刚想说点什么,又听到他说道,“你大概不道,我母亲子.宫不行,怀不了孕,我和叶瑾是代孕生出来的。”
宁初微怔。
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
他颀长冷峻的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代孕的人是容惜母亲,她生了我和叶瑾后,照顾了我几年,后来我妈知道代孕的是她,就将她嫁给了一个嗜赌成性的男人。她生下容惜后母女俩差点被那人打死,后来我父亲又将她找回来照顾我,容惜也跟着住进了容家。她生病过世后,容惜就跟着我们家姓容了。”
“小时候照顾我最多的就是姆妈,我对容惜好,不仅是因为将她当妹妹,也是因为姆妈。”
宁初还是第一次听他提起身世,她一直以为,他是容夫人生的,原来是代孕。
难怪他和容夫人关系看上去不是太好。
他这样一说,她倒是能理解他对容惜的感情了。
容惜变坏,最难过的,无疑于是他吧!
“那天我将一把匕首射.到她胸口,不是正中左心脏的位置,匕首上有毒,一个月内她若不出现找我拿解药,她就会毒发身亡而死。”他垂眸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眸色又深又暗,“我不想亲手了结她,还是想将她交给法律来制裁。”
宁初轻轻嗯了一声。
他抬起左手看了眼腕表,时间不早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休息,我走了。”
他往外走了几步,宁初将他叫住。
“你最近不要再来医院了。”他眼底全是红血丝,一看就是连续好几天没有休息了。
容瑾言没有回头,沉默几秒后,他低低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