惶的逃下床去,狼狈得竟然险些被地上的衣袍绊倒。
恰好这时,脚步渐近,越近越迟疑,隔着一段距离就不动了,似乎是不敢再近来。
虽然隔着墙和门,不可能看得到,但皇甫煜还是有种被撞到狼狈囧样的窘迫,俊脸火烧似得通红一片,低低清了清嗓子,才逸出还算自然的嗓音:“什么事?”
白易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王爷,今天年初一……拜年的人来了……”
“这么早?现在才什么时辰?”皇甫煜的声音果然透出了不悦。
其实是被一群人踢着进来传话的白易顿时泪奔:“王爷,已经巳时中了。”不早了,真不早了。
“……”
为了让那些巴不得他早死的烦人家伙早早知趣的滚蛋,皇甫煜默许了以药痴为首的师兄们的恶行……以为他没发现的在他身上多下了两根银针!
烦人的苍蝇总算走了,拖着因为封入穴中的银针抑制血脉流动而酸软使不上劲的身子回到小院,却发现那群混蛋师兄特别是药痴,全躲了个没影,而他的小王妃却……醒了。
暴风雨前那种黑云密布沉沉压在头顶,却无风无波的沉闷宁静,把白易吓得直接不讲忠义廉耻的弃主遁走。
一室的狼藉已被收走,萧如玥端坐在铜镜前,一下一下的看似悠哉的梳理着还散在肩头的三千青丝,贴身随侍那几个人,就是丑姑都瞧着情况不妙的闪了人。
那近者杀无赦的气场,让皇甫煜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纠结了下,还是扬起笑走了过去,伸手却取她手中的梳子:“来,我帮你。”
她竟也没反抗,任由他把梳子取走,只是微微低了眼帘,浓密弯翘的睫毛如影投下,挡住了瞳眸,掩敛了她眸中的情绪。
铜镜中映出的她的那模样,看得皇甫煜莫名心惊又心疼,清醒时候的她总是太过冷静甚至冷冽,也……总是把真正在乎的事往心里深处压,莫说开口求助,就是开口说出来单纯宣泄,都难!
转到她身旁蹲下身来,目光直直一瞬不离她的微低的眸,拉住她的手保证:“玥玥,别担心,我没事,真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你现在很好?”唇角一勾,她蓦地笑了,邪魅妖娆中透着一股冷气。
心中咒骂着那些混蛋师兄,皇甫煜张嘴解释:“我……”
话却没来得及说完,猛的被推了一把,天旋地转他狠狠摔在地上,顿时金星乱窜,而她,揪着他的衣襟单膝跪压在他胸膛上,而后森冷的银光急落……
一抹冰冷贴着他颈侧动脉的皮肤,啪一声,深深没入地板中。
她,与人搏命拼杀了一场似得气喘吁吁!
怔愣回神,那张暴怒的小脸深深映入皇甫煜眼帘,灼痛的却是他的心……
“玥……”抬手想要拂去那根本不该出现在应备受呵护的她的悍气,却被猛的一下起身的她拍开,轻声,透着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渗人寒气……
“不许再碰我!”
“王妃呢?”
“老王妃和铭王妃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厨房和前院的人就都找上王妃了。”
“现在呢?”
“又来客人了……”
“把二师兄找来。”
怯怯的递上一封信:“……刚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