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信服,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当时拿着竹竿的人莫非不是你?”
殷月如遭雷击。
宋辞继续问:“就算有人胁迫你,身为宋家的少夫人,当时就在自家的院子里,你身边有好几个丫头,派人去叫我帮忙,让我过来看一眼,有那么困难吗?”
宋辞问她,有那么困难吗?
有的。殷月哭的泪如雨下,因为她就没想过让温茶活着。
她恨她。
他当初有多喜欢她,殷月就有多恨她。
但她说不出口,就好像说出来,就把所有的尊严都压在了他和温茶的脚下。
她的婚姻是偷来的,她的少女心也和这场婚姻一样见不得光。
她不愿意。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宋辞轻描淡写说:“你既是选择了背叛良心,就不该有所侥幸。”
“我是重视你啊。”她红着眼睛向他倾诉自己的情意,“你如果知道我有多在乎你,你就不会这样对我。”
“如果你是以这样的方式在乎我,这样的夫人,我宁可不要。”
“呵!”殷月痛极反笑,“如果昨天站在岸上的是殷茶呢?你还会这样无情么?”
“不要拿你和殷茶做比较。”宋辞厌烦的看向她,“她是未来的将军夫人,跟你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到现在都还在替她说话,”殷月冷笑出声,笃定道:“如果岸上站着的是她,你一定不会这样对她的是不是?”
“住口!”宋辞不耐烦的喝住她,“殷茶是受害者,你不心生歉疚还迁怒她,不觉得过分吗?”
“我过分?”殷月从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跟他对质,“这就是你对我和对她的分别,如果昨日是她害我,你一定会无缘无故的信任她,可换做是我,我只能换来你一纸休书。”
说到最后两个字,殷月又忍不住掉泪,“我在你心里,永远比不上她,不是吗?不管我做的多好,我有多喜欢你,你的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是藏着她的。”
他半夜梦魇时会叫殷茶的名字,书房暗壁的格子里藏着她的画像,就连曾写的诗里也有她的名字。
那都是他对她满满的情意。
殷月知道,殷月什么都知道,但她不能挑明,她像个小偷一样偷换了爱情,这都是她应得的下场。
她偶尔难受至极时,才会想着,要是温茶死了,他是不是就能回归家庭,完全的属于她了。
这个恶念,只要闲下来就会缠着她,直到昨天。
她被他发现了,可温茶没死成,他却要结束他们的婚姻。
她能怎么办?她简直是这个世上最愚蠢的妇人。
“我不会走的。”她不甘心认输,固执而坚决的望着他,“就是你休了我,我也不走。”
宋辞一眼就看出她的虚荣,“如果你介意休书,我们可以和离。”
“和离也不成。”殷月苦苦一笑,“我既是嫁给了你,那就是一辈子的事,除了死,我哪儿也不去。”